「呃,一名合格的神職人員,需要正確的服裝、會唱聖歌、會誦念經文。」
安東尼奧誠實告知安特紙張內容。安特是新加入的舊日月宗的驅魔人,但此刻,對方是唯一能信任的夥伴。
相較於指示,安東尼奧更納悶陌生神父的反應,自己原本就穿著修道服。
注意到面前的人好像是之前見過的對象,安特卻一時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但對對方身上穿著的修道服很有印象。
「抱歉,我們應該見過對吧?我是安特,怎麼稱呼你?」
「安東尼奧。」安東尼奧自我介紹後將紙張遞給安特,在桌面上找到聖經與聖歌本,物品看起來沒有異常。
「你所看見的紙張內容應該是一樣的?」
「是的,是一樣的。」
安特誠實回答。那張紙看起來只是張普通的紙,因此他翻看幾下後就沒有多留意,而是看著自己的衣服。
「如果穿著需要被特別在意,那我想,那人的話是對著我說的,因為你的穿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安特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了一套黑袍被搭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他伸手過去拿起,順手套在身上。
「這樣大概是沒問題了。」他看著安東尼奧似乎已經找到剩下所需的東西,提問:「那我們現在?」
安東尼奧察覺安特神情變化,他厭惡教堂情境?這裡沒有時鐘,打不開窗,剛才說話的神父停格般靜止,不按照規則行動似乎沒有新的線索。
安東尼奧翻開聖歌本小聲唱了幾句。雖然懷念,可惜聲音已經變得低沉,接著憑印象背誦一段格林多前書第十三章片段。
「知識之恩,終必消逝。因為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只是局部的;我們作先知所講的,也只是局部的;及至那圓滿的一來到,局部的就必要消逝。」
安特已經不記得任何經文,所以翻開聖經念了句。
「我 們 若 說 是 與 神 相 交 , 卻 仍 在 黑 暗 裡 行 , 就 是 說 謊 話 , 不 行 真 理 了 。」
他又翻開安東尼奧剛剛已經翻開的歌本。
「花為什麼香 鳥為什麼唱 什麼使人活著有希望♫」
他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美食、享樂、酒精、旅行、做愛,都是讓人有辦法睜開眼睛、繼續勞動換取金錢的希望,總不會有人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太棒了我的神讓我有上班的動力我要好好上班」吧。
但他們做完這一切後,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安東尼奧認為自己步驟不對,翻閱聖經再唸一次,仍然無事發生。
他繞了一圈仔細檢查房間,置物櫃只有修女服,裡面貼心地放各種尺寸,雖然安特非常高大,安東尼奧好歹也有一百八十公分。
他想詢問安特要不要穿,面對那張陰沉的表情又退縮了,立即轉頭詢問房間內的神父,但是對方完全不理會兩人。安東尼奧內心掙扎了五分鐘,還是鼓起勇氣向安特確認:「也許穿修女服才是正確的?」
「呃,我們可以試試一起換裝。」
安特不得不承認,這可能是個答案——總不會是他們念得或唱得不夠標準吧?至少他很確定他們都沒有走音,如果是要心中帶著虔誠,不如死在這吧,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臉色陰沉看著安東尼奧,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
「如果沒效的話我們就立刻換回來。」他像是要上戰場那樣拿上了一件修女服,內心毫無生趣的當場開始更換。
安東尼奧看著安特換上修女服,內心卻開始神遊。這裡的服飾領子和袖口都有刺繡,花紋很是好看,也許他也該替瑪麗亞準備一套刺繡洋裝。
等到對方快穿好了,安東尼奧卻默不作聲拿起安特方才褪下的黑袍,畢竟對方比較高大,尺寸寬鬆足以讓他迅速披上。
先看看有沒有效果,如果沒有再換穿修女服也不遲!
安特快換完裝,卻看到了面前的人換上了自己剛才脫下的黑袍。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的一起換裝是這樣的做法。安東尼奧,你最好祈禱這有用。」
他臉色黑得像是可以滴出墨水。
但,確實有用。
安東尼奧扣上最後一顆釦子的瞬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安特感覺自己像是被推進了雪地,冰冷的雪在那瞬間埋住了他,讓他連呼吸都困難,只能慢慢窒息。
沉重的音樂響起。
「做得不錯,練習完的話?等等就準備正式上場!」
那只是幻覺。
安特恢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