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拿了餅乾......這裡似乎是葬禮?」拉德爾不舒服的揉著太陽穴。
「慰問卡?」拉德爾放下一隻手掏口袋。
「真神奇,我竟然有一張,這條線是可以撕的吧。」筆自己倒是本來有準備,拉德爾遞半張卡和一支筆給灰髮男子。
「上頭說要正式服裝......深棕外套算黑色嗎?」
「我希望可以撕,因為我找不到除了你之外第二個可以正常溝通的人類了。這些人簡直像是只會講一句話的雕塑一樣,也不怎麼會動,唯一會動的大概就是剛剛那位,但他也不會說其他話了。」
安特嘆了口氣,接過筆之後,想了片刻寫上了:願你獲得安寧的平靜。
訊息不夠,他並不能確定這張慰問卡究竟是給死者,還是給家屬的,只能寫比較通用的句子。
「大概不算?」四周是清一色的黑服。
「你的意思是,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正常人?」但好像也不意外,畢竟拿了一塊餅乾就被傳送這種事本來就不正常,不過令拉德爾不安的是他似乎還忘了什麼事。
「你也是拿了餅乾才過來的嗎?」拉德爾隨口問一句,思考了一會,最後寫上:主與你同在,似乎能用在任何場合的句子。
寫完後,拉德爾收起卡片張望:
「那得先找到適合的衣服才能慰問了,希望這裡有為忘記穿黑色服裝的人準備的衣服。」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安特對著人示範了一下如何用手指挑釁稻草人,然後被理所當然的無視。
「沒有,我的記憶中沒有拿到餅乾,可能不管有沒有餅乾都可能會遇上吧。」
兩人繞著房間找了片刻,很快從櫃子裡翻出了幾件純黑的喪服。
「穿嗎?」
「哈。」拉德爾因安特簡明扼要的示範笑出聲,就一聲。
「這樣啊,那問題是不是出自發餅乾的人身上,嗯……」可惜當時只是匆匆瞥一眼,對臉的印象很模糊,「只記得是灰色頭髮,年紀很輕,髮色比我朋友更深一些,啊,跟你差不多。」
說到這,他們終於找到可以穿的喪服。
「太好了,真的有。」很快被衣服吸引注意,拉德爾抽起一件,「當然穿。」
拉德爾本來的外套下是白襯衫,拉德爾只是換好外套。
「我記得這裡的喪禮有個流程,是不是要獻花?」
「我的髮色有這麼常見嗎?」
安特困惑,捏了捏自己的髮尾。灰髮的人不多吧,還是這是今年染髮的流行嗎。
他跟著人一起換好衣服,把襯衫直接加在高領毛衣上。
「對,但通常是在棺材裡有東西的時候才會獻花……不知道這裡的規則是哪個次元的變體就是了。」
「也許是這個次元比較特別?又或者是……這空間是一口棺材,而這裡的人、包括我們……也是棺材裡的東西?」雖然荒誕,但拉德爾的表情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拉德爾再看一眼這個大廳,除了到處都裝飾白花之外,中央講台堆積的花尤其顯眼。
「我們去找找看哪裡有一樣的花讓我們放。」
這個推測倒是有幾分可信度,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或許就是個死局了。
「我倒是覺得,之所以有這麼麻煩的規則,就是因為這口棺材還沒蓋上,而我們就是被找來加速這個過程的,並不容許拒絕。但目前看來,雖然還沒有逃跑的選項,但也沒有看到死亡的旗幟就是了。」
發現兩人講話講了半天都還沒問過名字,安特在找花的途中順便問。
「對了怎麼稱呼?我是安特。」
「加速過程……需要我們幫這把忙的存在會是什麼?」覺得這人的猜測更加合理,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誰的葬禮。」
聽了對方的自我介紹,拉德爾也回答。
「叫我拉德爾就行了。如果我們有幸能離開這裡,也許我們可以交換聯絡方式。」
「你好,拉德爾,我相信我們的運氣會不錯的。」
他們在門口找到了大量的花束,每束都是一枝包裝精美的玫瑰,安特依照其他花束被擺放的位置,在講臺前獻花後,看向拉德爾。
「換你了,這樣接下來應該就剩把慰問卡交給這個工作人員了吧。」他的手指著就站在講臺一旁,穿著和其他人裝束不太相同的工作人員。
「我想是的。」
拉德爾再次確認慰問卡寫的提醒,也確認上頭有簽名後,把卡片交給工作人員。
當兩人的卡片都交出去的那瞬間,睡意瞬間襲擊了他們。
空氣裡不知何時已經溢滿酒氣,似乎還能聞到篝火燃燒的氣味。
接著是音樂響起。
「哎呀,葬禮好像要開始了呢。」
他們聽見其中一個群眾說著。
接著黑色的夢境包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