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那老傢伙把我們當菜鳥了,這裡的人資不行啊。」霍普把拿到手上的紙給灰髮男子看。
「怎麼樣?我們要配合那老傢伙嗎?也許照做就會放我們走了,或許還會有薪水可以拿?」霍普的雙眼,是貪財的眼神!
安特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但還是接過紙,閱讀了文字,而後歪頭想了想。
「我倒是不覺得會有薪水……這裡感覺就是『那些東西』的世界,我還以為通常只會有我。」他低聲說著。
「不過依照慣例來說,照著他跟著這張紙的話做,或許可以更快離開這裡,不然很可能會花費很多時間吧。」
「啊,對耶!」灰髮男子這麼一說,霍普才後知後覺想起他本來不應該在這裡,都怪這裡太有氣氛了。
「好吧,那我們只好替他們做事了,上面說要穿適合的衣服,唱歌念經,那我們先去找衣服穿。」沉浸在任務(?)中的霍普完全忘記他的好兄弟跟他失散了。
安特帶著人在四周繞了繞,很快從樓梯下方找到了更衣間跟衣服,什麼尺寸都有,於是他們分頭把衣服換上很快又重新會合。
「什麼尺寸都有倒是滿貼心的,雖然如果可以的話我更不想穿就是了。」
安特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於是順便問著。
「對了,我是安特,我該怎麼稱呼你?」
「你不喜歡神父裝?」霍普倒是覺得身上這件蠻適合自己的。
「我是霍普,我本來不是做這行的,但偶爾會接觸,你呢?」
「確實不喜歡,宗教不過是一群人假借某個不存在的名字裝神弄鬼,如果神真的存在,那有許多事情根本從始至終都不該存在。」
哪一行?接觸什麼?安特神情疑惑。
「你是說,神父嗎?還是什麼?」
「嗯……」霍普拄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然後將手放在安特肩上,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我懂,那些人只要說些神愛你之類的話,就能拿到不少錢,這對其他認真工作的人來說不公平吧!」霍普似乎沒有抓到對方話的重點。
由於剛剛講得太快,現在似乎要掰一個接近神父的職業,避免跟不知道是不是守密人的對方提到他是驅魔人,只是這裡的魔他驅不了。
「嗯……就……我有個朋友……他收養孤兒院的小孩,然後那個孤兒院是天主教設立的,所以多少會接觸神父啦!」結果講的也是他半個人生經歷。
原來如此。安特點頭。雖然神父跟小孩的組合讓他一聽就覺得頭痛,但至少不是霍普本人或是他的朋友就是神父。
「我們換好衣服了,那接下來是唱歌念經。」安特到處看了看,踮腳從櫃子最上方拿下了幾本書。奇怪的是,明明被放在最容易積灰塵的地方,這幾本書上卻遍塵不染。
「會唱嗎?」安特看著霍普,用手指頭點點其中一本白色的,封面印著翅膀的書,「會唱就你先。」
霍普翻開書,歌曲內容是天堂迎接頌,似乎挺符合封面純白翅膀的印象。
「會哼旋律,拉丁文不熟,倒是能空耳唱唱看。」
霍普清清嗓,憑著印象和沒能加入歌唱班的實力,唱出幾句歌詞。
「In paradisum deducant te angeli, in tuo adventu suscipiant te martyres~」
大意是願天使引領亡者進入天堂,令亡者獲得永恆的安息。
「不熟就已經很厲害了,我半個字都不會。」
安特換了一本,終於找到了英文。
「Though I may speak with sound of angels,And if I give all that I possess,Without love I am as a sounding gong♬」
他唱完後,側耳傾聽片刻。
空氣裡仍是安靜的。
「好吧,看來一定要每件事都做是吧?」他冷笑。
「我怎麼沒有想到找英文版的唱?」被自己笨到
唱完歌了,但他們仍在原地。
「看來我們不合格,只能繼續幫他們做事囉……」霍普翻找櫃子上的書,翻出一本聖經。
「念一段就可以了吧。」霍普翻到其中一頁:「凡臨到眾人的事都是一樣:義人和惡人、潔淨的和不潔淨的、獻祭的和不獻祭的,都有一樣的結局。這就是世上所發生的禍患。」
「死亡是禍?還是說死亡是公平的那種老話?」霍普念完似乎不太認同:「我倒覺得人活著遇到的不公平,靠死亡來勾銷很片面。」
「疲 乏 的 , 他 賜 能 力 ; 軟 弱 的 , 他 加 力 量 。」
唸完後,安特頓了下。
「那要怎樣才會加閃避跟幸運?我比較需要這兩個。」
他對霍普的提問笑了笑。
「當然不公平,死法有千百種,有些人充滿病痛的死去,有些人就是安穩老去死亡。」
還沒聽到霍普的回答,寒風突然襲擊了他們。
安特恍惚間以為聽到了自己的血液在血管內結冰的聲音。
「但結局總是死亡……準備好了就走吧。」
那名神父又突然走到他們眼前,聲音像冰。
和此刻突然響起的音樂時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