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寢室裡頭,一名青年全身裸露的側臥在地,只要細看便可以發覺人在緩緩抽搐,雙腿摩擦著羊毛地毯。唯一被遮掩住的地方是雙眼和被錮在身後的雙腕,青年死死咬緊牙關,似是在忍耐些什麼,從牙縫中吐露出些許喘息和嗚咽。
「陸、鳴……楓!」青年雙手握拳,指尖插入掌心的肉裡印出四道血痕,大概是忍到極限,他的身子劇烈顫抖著,一陣粗喘後接著一聲驚呼,那根在跨間發脹、準備噴發的慾望被頂端堵住小孔的軟管給抑制了回去,周而復始,青年身上布滿冷汗,他打了個冷顫,估計是乾了又汗濕的身子著涼──儘管他現在全身都燥熱不已。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了。
「陸鳴……楓,你、你在的吧?」青年蜷曲著身子用看不見得視線左右張望,像是這樣就能看見人一樣,「鳴楓……」他想翻過身,卻被連接手腕銬鎖的鍊子給扯了回去。
「硄啷──」鐵鍊互相撞擊發出巨響,青年被嚇得縮回原處,這時一聲悶笑在空間響起,很輕、轉瞬就逝,若非青年的耳力驚人,否則就錯失了一次提示,在雙眼被矇住的情況下,青年很快就判斷出剛才那一聲笑是由哪個方位傳出,他艱難的抬起頭對著大概是──因為他也不能確定自己所在的方位──房門左側的位置吼道:「陸鳴楓,你找死啊!」
語音落下沒幾秒,青年感受到有一隻手在撫慰著自己無法發洩而軟下的性器,「嗚……嗯、哈。」──毫無聲響的靠近,那雙手的主人有著一張俊俏的臉孔,因混血而深邃的輪廓促使他添加一分英挺,唇角微勾,「陳越,該叫什麼,還需要我教你嗎?」
男人這時放棄那根暫時硬不起來的軟肉,手指像在琴鍵上舞動般由下至上,最後覆上青年的臉頰,一手繞過他的身後解開了鎖鍊,卻沒解開銬住的雙手。兩人的姿勢曖昧,被喚作陳越的青年整個人趴在男人的胸膛上,看似輕覆上的手卻已不容拒絕的力道強制他抬起下顎,露出自己最危險又誘人犯罪的白皙頸部。
「陸鳴楓……等我出去你就完了!」陸鳴楓彷彿能透過黑色絲帶看見底下怒視自己的雙眼,他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而後狠戾的抓過陳越垂在額間的髮絲,看著那張透著不羈和拒絕的面孔,陸鳴楓有一股不可名狀的施虐欲在作祟──想把他弄壞、弄髒、弄哭,在他的身上添上屬於自己的印記、氣味……讓這個人,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站起身子,連帶的將陳越從地面上托起,由於施力點是髮根,陳越刺痛的悶哼一聲。
肯定出血了。陳越想。
如果禿了就把陸鳴楓給閹了。他又想。
「想什麼呢?現在還有心思想?」
「咔啪嗒——」一手下探解開自己的皮帶,上頭金屬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陸鳴楓掏出自己勃然欲發的陰莖拍打在陳越的臉上,他拇指頂入那張緊閉住的口腔裡頭,指腹按壓軟嫩的舌頭,緩緩探入深處,迫使津液因無法順利吞嚥從嘴角流下。
「唔!」一根碩物猝不及防地緣著指腹頂入的空隙挺入,陳越大張著嘴感受到嘴角被撕裂的痛感,哭了,並不是不能忍,而是那根碩物根本不停下給他休息的機會,徑直的深入喉頭,冠狀部位死死卡在他的喉道,腥鹹的汁液滑入喉腔難以下嚥,陳越艱難地吞吐,陸鳴楓還搗亂似的用拇指在僅存的一點空間游移。
「乖寶兒。」陸鳴楓抽出全是唾液和愛液的手指探入陳越眼上的布巾,抹過他的眼皮,或許是怒於阻礙物而無法順利動作,他扯下了縛在陳越後腦勺的結。
總算看見那雙深邃的瞳孔,雖然現在早已蒙上一層水霧,但那也是自己給予的。
一瞬間油然而生的征服感把陸鳴楓給迷醉了。
他什麼也不管的雙手抱住陳越的頭,擺腰挺胯,每一次都將自己的慾望深入,陳越的鼻息從他入侵後就時刻充滿雄性的氣味,黑色的硬毛捲曲、刮過他的鼻間、臉頰。
除了屈辱,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求被滿足。
那是讓全身過電般酥麻的快意。
但儘管如此,陳越還是決定今晚讓陸鳴楓滾去陽台睡。
——如果他最後還活著的話。
陸鳴楓跟本沒有餘力去猜想陳越現在到底在想什麼,他的性器被包裹在一處濕暖的狹窄空間,為了吞嚥汁液而收縮的喉嚨擠壓著慾根,暢快的感覺加速了他抽插的動作,到最後,他直接將陳越的頭部固定,把人當作自慰套的進出。
「唔,啊哈……寶貝兒,真棒……」
「嗚!咕嗚,嗬——」
記不清第幾次挺動,陸鳴楓將陳越死死壓在自己胯間,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噴出,衝擊著陳越的口腔、喉嚨,無視了身下人的掙扎,迫使對方吞嚥下自己的東西,陸鳴楓舒爽的仰起頭嘆息。
「圓圓,你真棒!」然而沒有人回應他,陸鳴楓低頭一看,發現人已經失去了意識,「圓圓?圓圓!」陸鳴楓驚的把人抱起,衝出屋裡轉進對面的寢室,裝潢溫馨的房間透著暖光,陸鳴楓把人放到床上查看,發現只是累暈、睡了過去,他鬆了一口氣,這才走到浴室拿毛巾擦拭陳越身上的髒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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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圓圓——我錯了,圓圓——」
陸鳴楓裝嫩拉長的委屈哀嚎透過陽台玻璃門傳進屋裡,一齊的還有他拍打玻璃門的悶響,陳越坐在客廳加了五層軟墊的沙發上,悠閒的喝著保母泡的熱奶茶,眼不帶斜,專注於大腿上的外文書。
「陳先生,少爺這是做錯什麼了?這大太陽的,在外面曬著多不好。」話雖這麼說,保母的嘴角就沒垂下過,他一邊呵呵笑一邊沏茶。
「王姨!王姨——幫我開門嘛!」
「王姨,你不用管他,他活該著呢,讓他曬曬,看腦子裡的水能不能乾點。」陳越示意保母可以先下班休息,自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離開過那本書。
「圓圓——我錯了——」
書頁翻閱的聲音伴著某人的叫喊,直到半小時後,他闔上書本,站起身走到陽台邊,微微一笑:「錯哪兒了?」
「錯在強迫你……」陸鳴楓跪坐在陽台地上,垂頭喪氣的嘟囔道。
「嗯?」
陸鳴楓深吸一口氣,以平時說話的三倍音量大喊:「錯在我不該把我的東西強硬的塞進陳越的嘴——嗚!咕唔!」
「說什麼呢你!下流、無恥!」陳越被陸鳴楓嘴裡蹦出的字句驚的「啪」地打開窗門,摀住他的嘴。
「嗚,唔唔唔!唔!」
「我放開你好好說話啊。」看著陸鳴楓點頭如搗蒜,陳越略帶不信的鬆開了手。
「嘿嘿,」陸鳴楓伸手拉過陳越剛要收回的手,一把將人抱到了懷裡,「圓圓,你好緊呀。」他湊到了陳越耳邊,用氣音說道。
「陸、鳴鳳!」
「到——」
「你今晚就睡浴室吧!」
「那圓圓你還要洗澡嗎?你是想跟我一起洗澡才讓我睡廁所的嗎?圓圓,你真可愛。」
「滾——」
「哈、哈……咳!」黎蔚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當他一睜眼,人就像小說情節被穿越那般,來到了這一處,四周荒蕪連雜草都看不見,只有深淵似的盡頭,他回過神來就已經在奔跑,本就沒有多健康的身子在奔波中已經疲憊,可身後「砰、嘣」的巨響已經近在耳邊。
那是一頭有摩天樓大的章魚,一雙赤紅的眸子閃著光芒,上千隻觸手在晦暗之間甩動,黎蔚聽見的聲響就是那些處手拍打在地面的結果。震耳欲聾,連同地面都在震顫,非人的生物並不因巨大的身軀而放緩速度,它……或者說是祂,只需要再幾釐米就能捉住弱小又可憐的人類,黎蔚閉上眼睛準備承受痛覺──
「啊!」
「哇!」
再次睜眼,黎蔚粗喘著環顧四周,最後定睛在身邊一臉擔憂望著自己的男人。
「怎麼了?睡著了也能跑百米?」男人一手將黎蔚汗濕的長髮梳到後頭,讓他整個本就白,又因噩夢更加蒼白的臉顯露出來,拇指指腹輕輕撫過眼下那一層烏青。
──唉,這小可憐,黑眼圈又加深了,但還好現在有我,我還能給黎蔚親親抱抱舉高高。
可惜黎蔚並不需要。
「滾。」黎蔚揮開開始騷擾自己臉頰的手,翻了個身背對對方準備再睡去。
「你現在睡得著?」
「關你什麼事。」黎蔚睜著那雙深棕色的眼瞳,裡頭全是清明,根本不見一絲困倦。黎蔚腦中浮現夢裡的那雙妖冶的赤瞳,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曾經的那場誤會,跟那隻妖怪一樣的血紅從自己的身體流出,最後自己都成了紅色。
有很長一段時間,黎蔚是極度噁心紅色的。
「乖,睡……」
「舒宇珩,」有時候黎蔚就是會不自覺地想著:自己究竟有哪裡值得被喜歡?臉嗎?那應該是喜歡比自己更加陽光燦爛的黎青曄才是。
「你為什麼喜歡我呢?」
被突然打斷,舒宇珩並沒有不悅,而是收起了嘴角的調笑,將人給擁入懷裡,「黎蔚,我喜歡你,正因為是你。」
「好了,乖,快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舒宇珩將頭靠在黎蔚的後頸,那是一個依偎又極具佔有的姿態,他一邊輕拍著他的胸口,將那因驚醒後怕而加快的心跳拍緩,一邊輕哼著搖籃曲,只是很簡單的幾個音節,但透過舒宇珩低沉沙啞的聲線成了一首安眠。
就在黎蔚閉上雙眼準備入眠時──
「噗……嘶。」
身後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笑聲,為什麼說斷續?因為背後那人總想笑又憋著,最後忍不住發出聲,悶哼聲吵得黎蔚睡不著,還有因欲笑又止而震動的胸膛──儘管原因不是這個,他起身面對男人,有些暴躁的往對方胸膛捶了一拳。
「笑屁啊?」
「不,我就在想……這小可憐要是沒有我了,該怎麼辦。」舒宇珩輕輕鬆鬆地接下黎蔚的拳頭,畢竟也沒用多大力,抬眼看見那越來越黑的臉色,舒宇珩認錯似的雙手舉起:「我錯了,寶貝兒──」
黎蔚瞇起眼,食指在空氣中點了點寓意對方小心一點,這才重新躺下,只不過躺下的位置離舒宇珩多了半個人的距離。
「躺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說著就一把將人重新抱回原位,順道把人翻面,面對自己。
「好了,不鬧你了,晚安。」語落,垂眸湊去吻了一下黎蔚的額頭,然後把人塞進自己胸懷裡,繼續哼著剛剛未完結的音律,直到懷裡傳出平緩徐長的呼吸聲。
「黎蔚,我愛你。」舒宇珩閉上眼,很快的便睡了過去,以至於他沒有看見那本該熟睡的人微微彎起的嘴角。
──我也是。
——『我們結婚吧。』
直到現在沁仍然還記得那個人單膝跪地,手捧著一束白玫瑰,綴著洋桔梗和滿天星,他從未看過那麼多的花,多到遮掩住那人的神色,多到忘了那人在之後的沉默。
依稀記得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沁手握著方才買下沒多久便開始融化的冰淇淋,身邊的男人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憋笑,沉悶的笑聲鑽進沁的耳裡引得他有些惱羞,他一把將冰淇淋塞進男人手裡,順道踩了一下那雙白淨的布鞋,然後哼著小調往前跑去幾步,回過頭來嘻笑著。
那是沁和他為數不多燦爛耀眼的回憶。
他們因恨相遇、相惜,最後也因恨分離。
沁之於那個男人的念想大概就是有人突如其來的說了一句「你還在想他」,會想也沒想的回答「沒有」。
今天的天氣有些悶熱,氣象報告指出會有雷陣雨,沁卻不置可否的出了門,在踏出玄關前,沁在等身鏡前看著對面的自己,蒼白到可怖的膚色,上頭還有未消的疤,沒有完全扣上的襯衫衣領露出脖頸處的一條長疤,一路蔓延到衣服底下,傷的開頭是在右後頸,扭曲如蟲爬的痕跡佔據了整個命脈——對於一個Omega而言,幾乎可以當作第二生命的腺體處。
「嗤。」他自嘲似的笑了一聲,唇角卻未一點揚起,眼底也未有一絲笑意。
他盯著鞋櫃幾秒,隨意地挑了那雙對自身而言有些寬大的白色布鞋,鞋面有一處髒污,儘管擦拭布就在櫃子上,沁也沒有打算清理的樣子,他就這麼踏著略微空虛的步伐出門。
沁一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一邊往目的地移動,他雙手插兜,偶爾因矮牆上打鼾的貓而逗留腳步;有時也會為了看一眼在路邊爭吵的情侶停駐;又或者在目的地A或者B之間游移。
——事實上他並沒有所謂的「目的地」。
不就跟人生一樣嗎?沒有所謂的結果。
他的一生注定不會有結果。
在最後一日,那個男人從背後擁著他入睡,沉穩安神的吐息打在沁的脖頸,並不覺得癢,如同母親輕拍嬰兒的哄睡,沁很快就在男人的呼吸聲中睡去,所以他根本沒有發現在自己入睡沒多久後身邊的位置就已空去。
再一次睜眼,沁以為這是一個如同過去與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個早晨一樣,只是他晨起鍛鍊順道買早餐回來投喂自己。
他以為。
那一天沁等到了豔陽高照;等到了夕陽餘暉透過落地窗照進屋裡;等到了月光灑落在庭園的小池塘裡。
等到了他的死訊。
他抬起手抹去額角滴下的汗水,夏乏令人難受,沁的目光偶然一瞥,原先準備踏出的步伐頓下,轉了另一個方向,往現下的「目的地」走去。
「你好,我想要一束白玫瑰,再加桔梗可以嗎?」
——他的至死不渝從來不是因為愛。
「阿們。」
那是晴空萬里無雲,湛藍色襯著陽光極為刺眼的一日,男人隨著人流離開教堂,他抬眸伸手稍稍遮蔽住光線,一排候鳥振翅飛過教堂頂端的尖塔,一陣風吹過揚起了沙塵,引發周遭信徒的不滿,他微瞇起那雙有著嬰兒藍的瞳孔,抖了抖蓋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將連帽戴上後隱匿進了一旁的樹林。
他沒有名字,像是被神所棄的遺孤──這是在幾個月前男人一直所認為的。
那天和今日的陽光燦爛恰恰相反,四、五月的天有些悶熱,卻也是雨季。那陣子頻繁的雨讓市集的商人不再外出、購買蔬果糧食的婦女也不願露頭,甚至連貪玩的小孩也被父母下了禁足令,只能趴在窗邊,看著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競賽。整條街道只有男人略顯狼狽地行走,卻也不見他冷的發顫或是難受。
一頭墨色及肩的髮被雨水沖塌,一縷縷髮絲黏在深褐色的皮膚上,瀏海也近乎遮擋住了視線,可男人卻還是筆直地行走,從未受阻有所遲疑。
「那個……」直到一聲清脆的幼音在身邊響起,男人這才有了別樣的舉動──他頓下腳步,卻又在下一秒逕直行走。
「大哥哥,你受傷了嗎?」一名個頭不到男人腰間的女孩拿著一把粉色花傘跟在他的身後,「你流了好多血。」
男人蹙眉低首看向妨礙自己行動的人類幼童,乾巴巴地回應:「我沒有受傷。」
「可是你的衣服在滴血。」女孩伸手指向男人白色襯衫上已經乾涸又被雨水淋濕的血跡,男人仍舊是那一句乾巴巴的「我沒有受傷」當作回應,女孩狀作思索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上的花傘遞了過去:「這個給你,媽媽說淋雨不好,我家就在前面,淋一下沒關係的!」說著就把傘往男人懷裡塞去,然後往前跑了一段後像是想起什麼,轉過身喊道:「最近有傳聞說惡魔出現啦!教主們都去殺妖怪了,大哥哥你要小心哦!」語畢,女孩對著男人動作誇張地揮了揮手,跑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間裝飾著花草的店舖。
是一間花店。
男人收回目光,垂下眸,一把粉嫩嫩帶有兔玩偶和花圈圖案的小洋傘在自己手裡,與他高大的身軀形成對比。
他並不撐傘,卻也沒有將傘隨意丟棄──他不想像那該死的神一樣。
約莫又走了一個鐘頭,男人總算停下了腳步,走進一處看似荒廢的木屋裡頭。
接連幾日的雨已把小鎮的煙火澆熄,何況是鎮外的森林邊緣,木屋此處座落在樹林之中,外觀破敗不堪,各種菌菇無畏的生長在木牆上,爬牆虎幾乎圍繞住了整個屋頂和門板,男人隨意的撕開這些藤蔓,拉開門把走了進去,卻在踏入第一步時進入了戒備狀態。
屋裡有人。男人看著地板上的水漬,在心底加深了這個猜測。
收回腳步,他便這麼站在門外觀察著木屋內部,除了木質地板上還未乾去的水痕、床板上略為凌亂的薄被,還有一份用過的餐具之外沒有另一個活體存在,正當男人鬆了口氣要踏入時,一陣冷光閃過,冰涼的觸感抵在自己喉間,一把錚亮的匕首橫在自己的命脈上,上頭還浸了毒似的泛著幽光。
男人放下手上的小傘,緩緩舉起雙手,想轉過身卻被後頭的人捕捉到,與此同時刀面又更近了一點,對方似乎還拿過雨傘將傘尖抵在他的腰尖,男人這才完全放棄抵抗──他知道,身後的人比他強、還要厲害,而且不只一星半點。
「進去。」那是男人從未聽見過的聲音,恍若神諭──不,不該是那種噁心的東西,是更加……更加無以抵抗,只想全心臣服的……
直到走到床邊,男人的膝窩被狠狠一踹倒在床板上,偷襲者這才收起了刀,意味深長地看著男人:「長得不錯。」
男人抬起頭,仰視著來者,只一眼就被俘虜。
一時之間男人分不出眼前人的性別,一張雌雄莫辨的容顏,白皙如凝脂的肌膚,唇角勾起的笑容魅惑,還有一雙未達笑意的妖冶赤瞳,就這麼映入男人眼底,他從來恥笑所謂一見鍾情,但此時他無從去思索這種突如其來又炙熱的情愫,像是劇毒,又似蜜糖,濃稠的裹住震顫的心臟。
「你是誰?」男人急切的想知道眼前這名青年──應該是青年──的名字,他徹底轉過身跪坐在床板之上,一雙如淵的黑眸死死盯著青年,那眼底透著一絲狂熱。
青年眨了眨眼睛,像似看見什麼有趣的事物,笑了起來,同時還拉過一旁有些破舊的木椅:「你很有趣,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是誰。」
要──而不是想。
「我沒有名字。」
「是嗎?你是教會的人?」青年翹起腿,用濕了的鞋尖指向男人勃頸處掛著的墜鍊。
跟著視線下移,男人一把扯下那刻有教堂印記的項鍊:「我不是。」
「……」似審視又似無意,青年盯著男人幾秒後又笑出了聲:「你……」
「你受傷了。」方開口便被打斷,青年並不惱怒,甚至饒有興致的看著男人緊盯著自己的胸口,他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青年還伸手拉開了虛掩住軀體的衣物──應當是在逃難時被迫拉扯而鬆開的。
真可憐。男人想著。
傷處很多,最深的一處從胸口一路延伸至腰間──再往下就被衣襬給遮擋住了,可男人只看了傷口一眼,隨後目光便停滯在青年胸口的紅粒上。
青年覺得有趣極了,眼前的人類大膽又不自量力,這種不自量力與教廷那些噁心的臭蟲不同,讓人想玩弄。
想破壞、想看那雙看不見底的眼睛泛起氤氳。
想讓那張有些乾裂的唇瓣沾上自己的氣味。
這種欲望是青年從未有過的,或許曾經有,只不過均被他無視去了,但此時面對男人,這種慾望卻不斷高漲,可時機並不成熟。
「搜!肯定就在這裡──」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低喝打斷了他的思想,青年臉上閃過一瞬的煩躁,只那麼一瞬就被男人給瞧見了:「那是追殺你的人?」
「嗯。」
「我去殺了他們。」說著就要起身往門口走去,卻在開門之際被拉了回來,「等等,他們人很多,你打不過的。」
男人抿嘴不語,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服和叛逆。青年抓了抓亂糟的頭:「好吧好吧。」
那是一群身著教廷衣袍的男男女女,領頭的那一位還戴著教父的禮帽。可直到男人衝進人群裡廝殺,青年都未等到自己所想的劇情──他以為男人是教廷的叛教徒,亦或者男人會在看見那名教父時猶豫──畢竟那位教父似乎遠近馳名、受人愛戴,這樣到時他就可以毫無保留的殺了他,他可以讓男人毫無痛苦的死去,畢竟那張臉很對自己的胃口。
可惜,這些能夠讓青年愉悅的畫面沒有發生,他有些不滿,但想到那雙只映照著自己身影的眸子,青年便又勾起好看的唇角。
就在青年愜意地在旁邊等待這場鬧劇結束之際,一名穿著修道服的女人雙手握著一把小刀直直地衝了過來,嘴裡還大吼著「吃了你,我就能永駐美貌了」,那把刀刃與青年相隔幾釐米時剎地停下,持刀的女人轟然倒下,側臥在黃土之上,青年視線側移,那是如同嗜血修羅一般的男人,全身上下沒有完整的,本就破敗的布衣成了堪用的遮羞布,軀體上也全是傷痕,頭部像似受了重創正汩汩地淌血。
從開始打鬥時,男人的視角餘光就一直在青年身上,這也是那些教徒能夠輕易傷到他的原因之一,男人在見到有個漏網之魚衝向青年時,心臟驟停又迅速跳動,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將那名女教徒給刎頸,卻也因此背對敵眾,讓教父搶得先機,逕直地將手上的凶器刺入他的後心,男人無力的倒下,恰好被青年給抱住,但他此時也沒有心思去想兩隻之間過於親密的距離,殘餘的力氣都只畫作一句:「跑……」
青年一瞬間有些錯愕,但很快地就將那抹神色掩去,他嗤笑一聲:「想要我的血肉?人類,你們真是可笑,又一敗塗地。」不知是何來的衝動,青年撿起從男人手中掉落的匕首,隨意地在自己的身上割劃,他一邊擁住男人,一邊割挖著自己的血肉,丟向遠處,而後那群教徒,連同教父如同餓狼撲食,就在眾人搶奪那塊不大的碎肉時,青年一手環住男人的腰,一手插入膝窩,輕輕鬆鬆地就把人抱起離去,至於身後那些噁心的種族最後是如何因為貪婪而死亡就不是他在意的事情了。
青年將男人帶到一處隱蔽的山洞裏頭,因為仍在下雨,雖說不大,但也可能引發傷口發炎,青年看似隨意實際輕柔的放下對方,垂眸望向蹙著眉頭、緊抿唇,且不斷囈語的男人,他拍了拍他被雨淋濕而冰涼的臉頰,「喂,人類,我救了你,你可要好好感謝我。」說著,青年咬破了舌頭,伏下身吻住了那張乾澀的唇瓣。
久逢甘霖一般,男人急促地吞嚥著流入口腔裡的液體,就連不小心溢出唇角的殘液也會伸舌盡數舔去,看著雙頰泛紅,雙眼死閉卻不住顫抖的眼皮,青年知道這是他的血作效了,他一手按住男人的下顎,退開身子,意味深長地看著這名還想裝昏的雄性人類。
「我知道你醒了。」
「……我還想要。」聞言,男人這才張開雙眸,或許是因為剛親吻完,那雙嬰兒藍色的瞳孔佈上一層水霧,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只知道眼前這個青年的吻很甜、很……好吃。說著也不等對方回應,男人欺身反壓向青年,位置對調,男人低首又吻上了那張總是帶著笑靨的唇。
唇舌交纏,在逃亡過程中男人的衣物早就因動作而剝落,透露出來的麥色肌膚上有著一道道舊疤,肌理分明的線條讓青年不自覺地吞嚥了口水,發現對方對於自己的身體有所興趣而眼神散發光芒,男人一邊沿著青年的身體輪廓親吻,一手伸向對方的胯間,不意外地摸到了一處硬物。
男人彎下腰張口就將那根已經蓄勢待發的傲物含住,想往深處吞入卻被碩大的冠部抵在喉頭,青年自始至終都噙著一抹笑意看著男人的舉動。
這個人類過於大膽,但他並不討厭,甚至會因為那張被自己性器頂的流淚的容顏興奮。
青年受不住這種曖昧不清的快感,他挺起腰,瞬間將那根非人一般存在的肉根插入男人的喉道,男人因生理反應而乾嘔著,喉管收縮刺激著青年的冠狀,一股鹹膩的液體從上頭的小孔流出,盡數被男人嚥下,青年看出男人雖被一開始的頂撞難受乾嘔,但在幾個進出之後似乎是漸漸習慣,已經開始自己擺動頭部將他的陰莖吞入喉嚨,在吐出用舌頭舔去溢出的濁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男人近乎要窒息時青年總算釋放在身下人的嘴裡,甚至由於液量過多,男人被嗆住而吐出性器,可青年仍在射精,那些未有容器裝盛的白濁全數撒落在男人的臉部、頭頂、髮絲上,「咕唔……咳、咳!」男人吞下粘稠的液體後還悄悄地舔去未能嚥下、溢出唇邊的精液,自以為沒有被青年發現,實則男人所有的舉動都被青年歛入眼眸。
──人類果然是貪婪的生物。青年想著。不知何時青年早已收拾乾淨,站立在男人眼前,對方一臉癡迷得仰視自己,面部均是自己的東西,他伸手掐住男人的雙頰,強制對方挺起胸、伸長脖頸,勾勒出一條優美的曲線。
「人類,想做我的狗嗎?」
「小信徒,你在幹什麼?」回過神的男人循著聲響轉過頭,看著眼前掛著魅笑的青年,難得地微微揚起唇角,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的,我願意。』
悶熱的氣溫、嘈雜的人聲、濕黏貼背的襯衣無一不侵蝕著最後一絲理智,夏油傑焦躁地以手指輕叩桌面,恨不得將台上、台下絮絮叨叨的人給轟出教室,他緊蹙著眉頭嘆氣,這時身邊突兀的輕吟迫使他轉移注意力,那雙淺藍色堪比晴空耀眼的眸子被捲且長的白色睫毛給掩上一層陰影,或許是注意到視線,那人偏過頭狀似疑惑,隨後卻仰起嘴角望向自己。
那雙不可一世的眸子裡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夏油傑剎地覺得那股燥熱難耐被一一收回不再打擾,目光上移,對方因睡姿而造成那一撮不合群的髮絲在熱流中晃動,夏油傑只覺得方才消逝的熱潮回歸,全數往下腹聚集,晃了晃頭,將那些不可明言的情愫打亂。
「喂,你一直看著我,是不是被老子的帥氣給征服了?」
夏油傑似笑非笑的挑眉。
「不要嫉妒,傑小朋友,你要想,作為老子的摯友,也會有女孩子注意你的。」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他撇嘴嘟囔著「但你人氣好像比我高啊……」、「這些人審美都有問題吧?」、「難道眼睛小比較好看?」
……。
「喂。」大概能從夏油傑這一聲聽出其中的咬牙切齒,對方無辜的眨了眨眼。
「咳!」台上的人出聲警告,兩人聳了聳肩將目光重新歸位在桌上的書紙,至於腦子裡想的是不是黑板上的術式結構就不得而知了。
「啪——」一坨垃圾球樣的紙張巧妙地滾進了夏油傑的抽屜裡,他將紙團拿了出來攤開——
【給你一顆昨天買的巧克力,別生氣了。】
……。
對於對方「大方」的退讓,夏油傑決定原諒對方——儘管自己並沒有生氣。
在新的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夏油傑將紙張好好地對折、再對折,然後趁著沒人注意自己的方向,將紙放回對方的抽屜裡。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濕悶、燥熱……還有不知名的情愫流動,使人暈眩迷濛,卻帶有一絲甜味的苦夏。
還有那人耳尖的嫣紅。
【是不是小朋友,晚上就知道了。】
──滿目星河成就回憶,成了我眼中的你。
「以後,我倆就是拍擋了!」記憶中少年青澀的臉在腦海裡逐漸清晰,陸光臥倒在沙發椅上,後腦杓壓著左手,另一手高舉捻著有些泛黃且有兩條對邊折印的相片,彷彿感覺不到痠脹,約莫過了三、五分鐘,陸光抿嘴起身,將相片重新摺疊起來,收進了白襯衫的左邊口袋,緊貼住心臟的位置。
「每當我把球傳給你的時候,都代表著我對你的一份信任。」那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理直氣壯地闖入他的心底,陸光望著眼前的少年,比灑落在球場上的陽光還要刺眼,如月彎起的眼角透著一絲剛運動完後的緋紅,襯著少年的眼神更加奪目。
「這一輩子,能和值得信來的夥伴在一起,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從未有過的情愫隨著脈動在叫囂,陸光以為,那是運動劇烈過後的喘息,事實上那是無法用數字列舉公式的心動,他至今的歲月都如湖泊平靜,石子激起的漣漪只會化作微風吹動髮梢──無關緊要,但在少年面前,卻是滔天猛浪。
「是你讓我有了控制你的慾望和權利。」陸光面色淡漠,踏著腳步走向屋子裡頭,每一步都輕的在程小時的心尖重重震顫,晦暗的空間僅僅透過門外的一盞昏黃照亮,程小時雙手高舉過頭,被繩索套住,上頭還有一絲血漬,表明著掙扎過後的痕跡。
「程小時,別想不可能的事情。」將有些鬆動的繩結拆開欲重新捆住,就在這時程小時捉住機會握拳揮向陸光,在逼近對方臉頰幾釐米時被勘勘擋下,陸光輕笑一聲,安撫似的抱住少年因久未進食而有些虛脫的身子,耳邊是被布條遮掩去了大半的咽嗚聲,「要完全聽從我的指揮,程小時,我不是說過的嗎?」陸光拇指蹭過那雙瞪視自己而發光的眸子,而後垂眸伏身在對方的眼角吻了上去,一觸即分。
「乖,再等等。」說著,就將程小時再次縛住,起身拍了拍褲腿上莫須有的粉塵,一手插兜。在走出門外前,他頓住腳步,插在兜裡的手看似隨意一動,隨後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響,滿意的勾唇,眼神透著笑意地踏出屋裡,緩緩關上門,屋裡的光逐漸殆盡,最後映出的畫面是被強制蜷縮一隅的少年。
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等你就會乖乖聽話了。
Vox不會跟我生氣的。
真的嗎?或許在遇到Ike之前Mysta可以如此篤定,但現在他並不能保證了。
就連Vox的溫柔也在這一瞬變得別有深意。
Vox的指尖就著未捂溫的潤滑液一點點左右轉動,直至整個指節擠進那張緊澀的小嘴,指腹輕壓著從未被他以外觸碰過的私密之處,而第二指意圖闖進的指尖停在穴口外面,輕輕的上下來回摩擦,似是要撫平那層褶皺,亦或是欲想把還在後庭外的液體帶入雍道。
Mysta被激的想往前縮,可脖頸始終被Vox虛按住,只要自己一有想逃的心思就會被死死定在原地,他只好艱難的調整一下臉頰位置,否則以現在下巴頂著床的動作,肯定不用多久脖子就會被他給折斷。
「Mysta我應該和你說過,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地挑戰我。」隨著男人的話語剛落,又是一指恣意地侵入,見Mysta總算乖覺下來,Vox撤開了一直禁錮住對方的手掌,一路緩緩撫過他的肩膀,力道不重不輕的捏了捏,似是警告也似安撫,隨後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意味轉向那片白淨的背脊,拇指在那展翼一般的蝴蝶骨上磨蹭,隨後沿著脊椎向下滑去,在Mysta還沉澱在愛撫中時狠狠地往另一半邊完好的臀瓣打去,相比前幾次的小打小鬧,這一次Mysta直接疼出淚花來,因臉頰幾乎支撐了整個上半身的重量,一邊的淚直接隱沒在被單之中,而另一隻眼噙著淚,像似一汪湖泊,他惡狠狠地大叫:「你這四百多歲的老大叔!變態!惡魔!」聞言,Vox手上的動作又轉到他的身前,一手握住那根已在顫巍巍滴著液體的肉根,和身後不知何時拓張到能夠容納三指隨意進出的暴力不同,Vox極其溫柔的撫動著Mysta。
「我可憐的孩子,瞧,這都把事實給忘了。」
Mysta被關進小黑屋了,這是第幾次了?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又做錯事了,至於做錯了什麼,「那個人」說讓主人不悅就是一種錯誤。
當Shu和Ike兩周沒有聯繫上Mysta而找上Vox,打開那扇禁閉著的門後,看見了猶如破布娃娃的Mysta,只要非Vox的人靠近,小狐狸就開始胡亂掙扎、尖叫,這引起了Vox的不悅,他覺得他的寵物讓他丟臉了。
Shu打暈了Mysta將他帶回宿舍,Ike則留下與Vox談判,雖然他們認為沒有什麼好和這個變態談論的。
回家路上Ike偶遇了Luca,雖然不能完全理解mysta遭遇了什麼,但是luca還是抓著Ike到超市買了一車的薯片和牛奶:「我不開心的時候吃洋芋片就會開心,而且我還有你們。」
是的,Mysta還有他們。
兩人帶著大包小包回家後,看見了一隻張牙舞爪的狐狸以及一個頭髮蓬亂、臉和上全是抓痕的咒術師,站在門口的兩人笑了出來,引起了在角落裡的Mysta的注意。
但很快的他們便笑不出來了,因為那雙如翡翠的眼睛裏透著不信任。
Mysta並不認得他們。
Shu、Ike和Luca耗費了整整三個月才讓Mysta重新認識他們彼此,也教會了他怎麼像個「人」一樣吃飯、洗澡、睡覺,但在偶爾的半夜裡,只要夜起就會看見Mysta將自己縮團成球睡在客廳地毯上,這時Shu會將人抱進自己房裡,而Ike看見後會把人叫醒,拉著對方進屋。
Luca?Luca在呼呼大睡。
這一天,Shu和Ike兩人同時起夜了,兩人站在Mysta旁邊,誰也沒說話,直到因為感到冷意而醒來的Mysta一聲:「你們在幹什麼」而終止。
「Mysta,你怎麼又跑出來客廳了?去我房間睡吧。」
「Mysta,我幫你熱了牛奶,我們一起去喝吧。」
「Mysta,這個咒術師睡覺打呼,會吵到你。」
「Mysta,這個書呆子睡覺不老實,會吵到你。」
「Mysta……」
「Mysta……」
「可是你們現在都在吵我睡覺。」
於是為了以後半夜不會在感受到間接的殺意,Mysta決定輪流去睡兩人的房間。
「Luca我跟你說個秘密,Shu和Ike到現在都不敢自己一個人睡覺。」某天,狐狸如是說。
柳梅的酒量堪稱沒有──至少她從來沒有醉過。
然而現在卻必須裝作醉得毫無意識,柳梅一邊絞盡腦汁想著左腳下一步要踩向哪裡才比較像醉鬼,一邊思索著方才在宴會上朋友的提議。
──我現在幫妳打給煉獄先生,妳就裝醉,然後趁著酒勁,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他給吃了!
話雖如此,但在這方面完全毫無經驗的柳梅只能任由煉獄杏壽郎將自己抱到床邊坐躺著。
「梅,還好嗎?怎麼能喝這麼多呢?」
「下次不能再喝這麼多了。」
「早知道不該讓妳去的。」
聽著煉獄杏壽郎在耳邊嘮叨,手上照顧人的動作卻俐落又乾脆,直到柳梅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衣和內褲,他才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咳,我去幫妳裝水。」說著就要起身,卻被一聲「杏壽郎」給打斷動作。
柳梅想著自己對對方來說應該還是有吸引力的,也不等煉獄杏壽郎有所反應,逕自地將人給拉倒,跨坐在對方身上。
「杏壽郎,你真好看。」語落那刻,柳梅的嘴唇也跟著落下,覆在煉獄杏壽郎的嘴上,卻也只是緊貼住就沒有後續動作。
接下來要怎麼做?正想著這個問題時肩膀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摁住往後推去,煉獄杏壽郎怔愣地瞪大雙眼看向柳梅,「柳、柳梅?你是喝醉了嗎?不是,你本來就喝醉了……」他撇過頭將一手收回,以臂擋住那由上往下的視線,透過縫隙,肉眼可見那張凜然的臉龐爬上了一層粉色。
「杏壽郎,你在害羞嗎?」柳梅扒開擋住視線的手臂,雙手撐在對方臉側:「你不喜歡我嗎?」
「咳,妳先起來好嗎?女孩子不可以這麼……」
「你不喜歡我了嗎?杏壽郎。」
「……喜歡。」煉獄杏壽郎輕嘆了口氣,抬手覆上柳梅的臉頰,輕捏了捏,「梅,我希望妳看重自己的身體,我喜歡妳,但不是為了這種事情才喜歡,我想更尊重妳一點。」
柳梅抿嘴蹭著傳遞暖熱的手掌,這雙手曾經撫過她的髮、牽過她的手,也曾緊緊擁抱住她,現在她想這雙手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玩弄,希望他揉捏自己的胸乳,在自己腰間掐出他的指痕,最後在她柳梅的體內留下獨屬於煉獄杏壽郎這個男人的印記。
「杏壽郎,我喜歡你哦。」柳梅伏下身,整個人趴在對方的胸膛,煉獄杏壽郎可以明顯地嗅到身上人微微傳來的水果和梅香,他有那麼一瞬間想什麼也不管地將人壓制於下,將讓自己如此深愛之人圈養起來,但他知道不能,會嚇到她的。
「柳梅……」
「杏壽郎,做吧,嗯?」說著,腰肢擺動,用自己的下體磨蹭著煉獄杏壽郎的胯部,柳梅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於接下來要迎接的事情而興奮。
內褲大概早就黏膩了吧。柳梅這麼想著時,突如其來的旋轉,她與煉獄杏壽郎的位置調換,對方甚至用了巧勁使自己仰躺在床鋪的正中央,柳梅眨了眨眼,張口想說話時就被堵住,一條靈蛇還趁著縫隙侵入口腔,恣意攪動著柳梅的舌頭,驚愕地忘了呼吸,直到快喘不過去時才被放開。
「梅……我會對妳負責的!」
三下五除二的,煉獄杏壽郎很快就將柳梅身上僅存的兩件遮羞布給扯下,途中還因為不知道怎麼解開內衣後扣而扯斷了肩帶,「咳,我會賠妳的。」
「沒事,以後在你面前就不穿了。」柳梅靠在煉獄杏壽郎耳邊細述,說完還吹了口氣再輕咬,柳梅從沒想過自己竟是如此的膽大,但一貫地,她想做,便做了。
就像愛他,喜歡上這個男人。
雖然但是,尾巴的吸引力對於蕭佟而言,似乎比尾巴主人還來的大,回家路上全程都抱著那條黑色毛絨不肯放手,偶爾還會拿起來湊到眼前細細觀察,或者試著揪一小搓毛,卻發現揪不太下來。
「這個質量這麼好的嗎?」蕭佟將尾巴上的毛順著理了一遍,又逆著撫了一遍,就這麼反覆到家。
「玩的挺開心的啊,蕭小五。」蕭逸一停下車,便直接抱住蕭佟,將人拉到自己這邊,整個臉埋入了她的脖頸處,細聽能聽見他語氣裡的粗喘,「你怎麼了?」蕭佟就算在此時也不忘寵幸那條尾巴,蕭逸嗓音喑啞的含著蕭佟的耳垂,「小壞蛋,製作組沒和你說過……這條尾巴是有感知聯繫的嗎?」
「……」
完了。
見人不說話,知道她這是又是羞了。
「蕭佟,你可得對我負責。」
然後,蕭佟的視線便掉轉了方向,她整個人被扛了起來。
「蕭逸,放我下來,我不知道。」
「嗯,會放你下來的。」下車後,蕭逸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人的鞋脫了,還順便到浴室拿了昨晚留下的潤滑液,最後到達目的地時,蕭佟已經有些放棄掙扎的被放到床上。
很快的,蕭逸便欺身覆了上來,「寶貝兒,你摸了一路,現在該我了。」
他俯下身吻上了蕭佟的唇瓣,然後從蕭佟的腰間輕輕滑過,蕭逸的手指順著她的曲線移動,停留在她的腰際。感受到她微微的顫抖,手指輕輕按壓在她的腰部,聽見身下人難耐的哼唧聲後才滿意的繼續向下。
「還沒開始,就濕了,嗯?」蕭逸的手順著蕭佟的恥骨探了進去,在她略微濡濕的內褲外壓了壓,瞬間,最後一道防線也潰堤。
隨後,他輕輕地將手指收回,將拇指和食指在空中捻了捻。
「蕭逸!」
「是、是,這就滿足你這隻小饞貓。」蕭逸將蕭佟的短褲褪下後,抓起一隻腳抬起,整個人便壓了上來,男人手掌上的薄繭細細地刺激著蕭佟敏感的大腿根部,「唔……嗯……」不算太疼,有種異樣的快感刺激著尾椎,於是蕭佟不由自主地又將腰往前挺了挺,「快點,你是不是不行?」
「……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輕易挑釁在床上的男人?」
「哈……是男人就別找藉……唔!」還未等人說完話,男人皮帶摩擦衣料的窸窣聲響,下一秒,一根滾燙的棒狀物抵在了蕭佟私處的入口,頂部蹭著她濕濡的內褲,「嗯?怎麼了?別找什麼啊?」他邊說著,手也跟著那肉根在蕭佟的那處磨蹭,主打的就是一個調戲。
「蕭逸……快點,進來。」
「嗯?進來什麼?說清楚,不然我不知道。」
「……」蕭佟直接惱的抓住男人的衣領,「我說,快點……
「幹死我。」
「Yes m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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