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懷念和崇敬我們的主任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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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曲通訊第35期民國90428

永恆的懷念和崇敬-領袖馬前一卒,我們的主任胡先生

孔令晟

一九二O年代初期的中國,甫經孫總理中山先生領導革命,推翻滿清,建立中華民國。當時以一個落後的農業社會,在長年積弊積弱、外受帝國主義侵略分割,內部戰亂頻仍之餘,以及「五四」愛國運動和新文化運動相互激盪的時代洪流下,蔣公中正奉總理之命創辨黃埔軍校;又繼承總理遺志,領導國民革命,寫下了輝煌而又艱困的中國近代史蹟。

王曲師生心目中最敬仰的胡先生-胡宗南上將軍,就在這個時候,因愛國救國而考入黃埔一期。從此,參加東征、北伐、剿匪、抗戰、戡亂等戰役,而退守台灣。胡先生始終以「領袖馬前一卒」自勉,事實上,逐漸的形成了蔣公最親信的股肱-一位擔當方面的大將。現在,擇其關健性的史實略述如後。

北伐勉強成功而統一後,中國政府在蔣公領導下,面對日本的公開侵略-從九一八到華北五省的特殊化,和共產國際指導中共的間接侵略;在這樣內外夾擊的狀況下,排除國內異議和責難,決定「先安內,後攘外」的大戰略決策。對日本一面交涉,一面抵抗,盡力避免戰爭擴大,以爭取魏德邁將軍所稱許的「黃金十年」。在此期間,一面勦共安內,一面加速國家建設。因此而產生了「五次圍剿」的成功,和兩萬五千里的緊迫追擊,以及影響深遠的「西安事變」。就在蔣公這樣的大戰略指導和運作下,我們的主任胡先生,開始嶄露頭角。

江西共軍老巢,經一九三四年五次圍剿後,自湘粵交界竄向貴州,再經「遵義會議」決定繼續竄向陝北,與當地土共劉子丹會合,再建根據地。

一九三五春,胡先生率第一師暨配屬部隊約三個師兵力,奉命由隴南進剿盤據川北的徐向前軍部約四個師兵力,共十餘萬人;進而強攻徐部堅守的摩天嶺-古陰平絕地,進佔青川,迫使徐向前西竄。此時,共軍主力正被阻在鎮江關,徘徊瞻顧半個多月,不敢越過松潘北進。自六月開始,產生了一系列的松潘爭奪戰。胡先生洞燭松潘的戰略地位,搶先予以佔領,轉取守勢。在守勢作戰中最關鍵的是李日基的堅守毛兒蓋和康莊的困守上、下包座,迫使會合後的共軍經由荒蠻的松潘草原北竄;胡先生又率部緊追入甘肅約千餘里。在此戰役中,胡先生優異的表現:一是在艱困環境中的領導,使將士忘身用命;一是政治上的運作,使各地土司志願為中央和胡先生效命,澈底堅壁清野,以困共軍。因此共軍餓死;病死比戰死的多達十幾倍。最後到達陝北時,僅有殘存的二、三萬人而已。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七日,蔣公親臨西安,被張學良劫持。同月廿五日,張學良幡然悔悟,視送蔣公返京,并自請處分。此次震撼中外的西安事變,得以順利解除,除了政治層面的折衝運作外,胡先生當時奉命統轄陝北中央部隊,以五天時間,鑽隙南下奪取寶雞,和潼關西進的桂永清部到達渭南,再配合中央空軍轟炸新城,使西安陷於三面包圍之中。此時,胡先生又領銜黃埔將領聯合通電,警告張學良與楊虎城,其所產生實質和心理上的壓力與貢獻,是不可磨滅的。

七七蘆溝橋事變,中國全面抗戰開始,蔣公運用廣土眾民的地緣戰略條件和救亡圖存的民族意識,「勝也罷,敗也罷,就是絕不談和。」採取堅持抗戰到底,待機轉侈攻勢的持久抗戰戰略。首先,誘迫日軍變更其作戰主軸線,獲取了十四個月的時問,從容的完成了以四川為中心結合大西北和大西南為持久的抗戰根據地。然後在上述很據地的支持下,以正面持久抵抗和敵後游擊相配合,逐漸形成了世界聞名的「中國泥淖」,使日軍深陷而不能自拔。同時,使中國泥淖,在太平洋戰爭中,對盟軍攻勢轉移,產生了戰略上的重要地位,使我國躋身於當時國際四強之一。

抗戰期間,蔣公把防禦和建設陝甘、寧、青、新五省所謂大西北的方面統合大任,賦予有大將才德的胡先生。他東由潼關起,鞏固河防,與日軍對峙;北面對延安共軍,憑碉堡線封鎖監視;西而派部隊進駐新疆以防蘇俄。內部對地方勢力尤其馬家部隊感召和安撫;這就是當時的所謂錦囊四訣:「東禦日寇」、「北制共匪」、「西防蘇俄」、「內服四馬」。此外,創辨王曲七分校、戰幹四團和游幹班等,訓練各類型的幹部;配合政治,組訓民眾,運用民力;推動思想文化運動,倡導愛國,抗日和反共。因此由於胡先主的卓越領導,在持久抗戰期間,踏實的鞏固和支撐了大西北半壁河山。記得在抗戰最堅苦的時段,曾有和談的爭議:當時,蔣公力排眾議:「你們如果堅持要和談,那我一人單獨去西北,和胡宗南繼續抗戰到底。」可見蔣公對胡先生信任之深和倚界之殷。

一九四四年盟軍在太平洋戰場的雙鉗攻勢,正逐漸的發展到最高潮,採守勢的日軍急需地面兵力和其他作戰資源的增援。不得已,日本中國派遣軍發動了同年春的中原會戰和同年冬的對貴陽攻勢。

中原會戰方面,日軍佔領洛陽後,繼續西進,窺伺關中。胡先生親率三個軍兵力,在靈寶附近展開激烈的遭遇戰。激戰十餘日,終將日軍擊退,因此,確保了潼關,穩定了關中。

貴州方面,獨山失守,日軍進逼貴陽,重慶震動;西南各戰區預備隊已經消耗殆盡。此時,胡先生奉命,以所部劉安祺、胡長青兩個軍,出動了中美雙方運輸機兩百架,實施中國抗戰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空運增援。增援兵力到達後,立即擊退日軍,收復獨山,由此扭轉戰局,確保貴陽,穩定了大西南的局勢。

抗戰勝利後,中國共產黨以抗戰期間的地下發展為基礎,逐次的形成了控面、斷線、孤點的形勢,開始毛澤東人民革命戰爭進入第三階段的決定性攻勢。以國際和國內統戰-國際間獲得史達林的全力支援和美國的參與軍調,最後發表白皮書以至停止軍援;在國內則破壞政治團,孤立領導階層,攪亂社會秩序,製造信心危機,以及策反兵變,恐怖攻勢等作為,以密切配合和支援大規模面式運動戰的軍事攻勢。因是,由於東北的國軍瓦解,而致華北局部和平。最後因徐蚌會戰的失敗,而放棄大陸,退守台灣。這是毛澤東創新戰略的首次奇襲成功。接著法國和美國在越戰時期因為未能接受我大陸失敗的教訓,同樣的難逃慘敗的命運,而且遺患無窮。

在這全面失敗的慘痛過程中,胡先生領導大西北的方面作為,仍然有不少可圈可點的事實表現。

一九四七年三月十四日,胡先生奉准以八萬多兵力,在相對戰力稍佔優勢的狀況下,對延安發起雷霆般的攻勢。由於將士用命,三月十九日就攻克延安。延安是中共經營十年左右的根據地,又是毛澤東最高指揮中樞所在地,其在戰略和政治上的影嚮地位是可以肯定的。因是,「五日攻克延安」,當時確曾震驚傳譽中外。

此後,全面戡亂形勢逐次向不利於我的方向逆轉,胡先生坐鎮西北,雖有瓦子街的大敗,但仍能迭挫敵鋒,復又不斷創造如涇渭河谷和大荔、黃龍山等戰役的輝煌勝利,使西北局面,到廣州淪陷、政府西遷重慶的時候,仍然能夠屹立不搖.當時,四面受敵,補給極端困乏,胡先生在領導上超常卓越的表現,值得欽佩的。

一九四九年五月,中共再度進犯涇渭河谷及潼關一帶,政府已西遷重慶,胡先生奉命放棄西安,退守漢中。這樣的敵前大軍轉進,是不容易作為的。淝水之戰應是前車之鑑;但是,胡先生成功的完成了,而且有效的控制了川康陝南地區,使犯軍不能得逞。

一九四九年十月下旬,戡亂局勢幾已不可收拾,李代總統臨危棄職,蔣公毅然由台灣飛往四川重慶坐鎮。此時,進犯共軍已經迫近重慶,真可說是危急萬狀。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十八日,胡先生奉國防部電:「務望貴部主力於十天內轉進成都平原。」十九日,又接總統府俞濟時局長電話:「奉諭:第一軍車運重慶:第三軍到新津」。此時,胡先生又將執行另一次大軍敵前轉進,投入另一個最為關鍵性的戰場了。

第一軍在轉進中,逐次的投入重慶附近戰場,成功地掩護了蔣公往成都轉移。軍長陳鞠旅和他部隊堅定英勇的表現,受到共軍方面的崇敬和稱譽。盛文的第三軍,有效的控制了成都地區,使已經叛逆的地方將領密謀劫持蔣公獻敵的企圖,不能得逞。蔣公乃在胡先生的建議下,於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日下午,離成都飛台。這是一個重要的歷史關鍵時刻;因為沒有蔣公在台堅定正確的領導,走三民主義的路線,就沒有今天台灣在政治和經濟上的成就,也沒有今天兩岸微妙的關係,來開啟一個大中國走向民主,開放、富裕和強盛的明天。

蔣經國先生對胡先生這一次的敵前大兵團轉進,在他的「危急存亡之秋」一書中,有這樣一段記載:「……從六百公里與敵對峙的正面,轉進至一千公里長遠距離的目的地-重慶與成都,而竟能在半個月內,迅速完成,且主力毫無損失,亦戰敗中之奇蹟也。」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二十日,胡先生乘機飛抵西昌。翌年三月,共軍分八路進犯西昌,三月廿五日南路共軍離西昌約一天行程。當日夜裡,參謀長羅列、秘書長趙龍文,另有蔡棨、裴世禺共四位親信,聯袂晉見胡先生。在會客室裡,一面淺飲,一面做了一次可感動天地的澈夜長談。

四個人的開場白是:「總裁命令返台,不能不服從,此其一。共匪八路進犯,要活捉胡宗南,不能上當,此其二。反共真正的鬥爭,要從今天開始,此其三。」胡先生說:「……我不能離開此地。惟有與西昌共存亡,才能報答國家,報答領袖。」

如此般不斷地交談,到清晨四時,羅參謀長握著酒杯,低沉的、一句一句慢慢的說:「楚漢相爭的時候,漢高祖被圍滎陽,假若沒有紀信代死,以後的歷史可能全變了。胡先生,如果你在此時此地犧牲了,將來七萬多個學生,三萬多的幹部,誰能號召起來,再與共軍作殊死戰呢?所以,我籌思再三,決定由我來做一個紀信。」

胡先生說:「你的用意,令我感佩!但是,我不能比漢高祖啊!」羅列參謀長接著說:「我的意思是請你保留有用之身,輔佐總裁完成反共大業。此時此地的犧牲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

最後,胡先生終於被眾人擁向機場,登上最後離開大陸的一架飛機,飛往海南島。

胡先生來台後,曾擔任大陳和澎湖的司令,他不計名位,一樣的認真努力執行任務。嗣後退居第二線,依然為蔣公所器重信任,視為幕後真實的最高層顧問。

現實政冶的扭曲與無情,胡光生曾為大陸的失敗,受盡了委屈和誹謗,最顯著的像監察委員李夢彪等的誣陷彈劾,最後由政府澈查予以明文澄清。但是,胡先生對外始終保持沉默,祇是說:「國家到了這步田地,我們當然要負責的;至於個人的成敗功過,還是讓事實去說話,留待歷史去評判罷。」

現在,胡先生過世已經四十年了。他一生追隨蔣公,自視「領袖馬前一卒」,一貫忠誠的為國民革命犧牲奮鬥,他對北伐、剿共、抗戰、戡亂的豐功偉績,方面大將的修為風範,足為歷史性的典範,應該由我們下一代認真的研究、鑑評和表揚。我是胡先生最忠實的學生之一,本文祇是一個初步嘗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