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1】
「小姑娘帶隊出去討伐了,」三日月口中的小姑娘便是他們家的審神者,活到這把年紀,大概誰在三日月眼中都只是小毛孩。「我來替你修補吧。」
山姥切顧不得臂上的疼痛,冷淡的別過頭去:「這點小傷,不用勞煩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自己來。
「哈哈哈,別這麼說,我們已經是並肩作戰的同伴,總要互相幫助,」三日月硬是將山姥切扯了過來坐在自己身邊,從陳舊的檜木盒中拿出修繕用具,捲起袖子,熟練的替山姥切裂開的傷口撒上打粉,「對了,昨日匆忙,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三日月宗近,你叫山姥」「—不許叫我山姥切。」
三日月一驚,雖然對方的語氣依舊平靜無波,但眼裡卻含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但…」其他人都是這樣叫你的…難不成要叫國廣?不過山伏跟堀川也都是國廣啊…三日月懵了。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些過了,山姥切歛下目光,「可以叫我山姥切國廣,不要直呼山姥切。」
被這樣的名刀叫著一出生就被強壓上的名號,以為已經習慣的山姥切,剛剛卻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
三日月全身泛著光華,雍容不迫的氣度,在在都顯示他與山姥切的雲泥之別。
山姥切輾轉於數位主人之間,已不知經歷多少歲月;不變的是,每當他們把玩刀身時,逸出的感慨。
「此刀雖美,卻可惜不是真正的上古靈劍啊。」
仿製品縱然做得再精緻,再努力還原,也無法掩去只是個仿製品的事實。
山姥切還記得,昨夜從工匠手中接過尚未甦醒的三日月宗近時,審神者又叫又跳的欣喜模樣。
再被三日月喚他的名,不過是讓他更加悲慘罷了。
「那我便叫你小山可好?」細長的眸子隱隱帶著笑意,「山姥切國廣這名字太長,實在不好唸。」
山姥切瞪大雙眼,「你…」這人在說什麼?什麼小山?當他是路邊的小狗小貓在取名嗎?
「小山不好?那…」三日月沉吟片刻,拍了下大腿:「小切?或是從中間取叫『切國』?」說的來勁了,三日月又哈哈大笑起來。
「…算了,還是叫山姥切吧。」山姥切半放棄揉了揉額角;反正三日月大概也是一時興起,之後不再多跟他私下接觸便是。
但山姥切卻萬萬沒想到,三日月這次的接近,可不單單只是一時興起。
以後還有更多令人頭痛的事情在等著山姥切。
【段子2】(大概跟段子1是有連貫的,也可以單獨看)
「哈哈哈…嘶」
原本還在大笑的三日月這一動牽扯到了傷處,諒是平時沒心眼的他也不禁倒抽口氣。
山姥切瞪了他一眼,但對上三日月清亮的眸子時,不自在地別過視線,繼續為對方療傷.只是落下打粉棒的力道似乎放輕許多。
三日月不再說話,唇邊的笑意卻是逐漸擴大,止也止不住。
「你是…傻了嗎?」山姥切蹙眉,這人怎麼傷成這樣還笑得跟朵花似的,該不會是剛剛那一仗讓他打得頭都暈了?
「前些日子你還一臉不情願的被我拉著治傷,現在卻風水輪流轉了,哈…」三日月想放聲大笑,又想起方才的事,硬生生吞了回去。「…如此甚好、甚好。」
摸不透三日月話中的「甚好」之意,也不想明白的山姥切沒繼續追問,他只想趕緊幫三日月治好,兩清不欠。
剛剛戰場上三日月幫他擋下那一劍,他才得以輕傷回來;雖不是第一次受隊友庇護,但他就是不願虧欠三日月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