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多年以前,他們還待在同一個劇團的時候。
他們見面總是像仇家聚頭,不是在鬥嘴,就是在嘲諷對方。
那個男人總是一臉厭惡的上下打量他,最後下的評語也總是千遍一律。
「耍什麼帥,不過就是混血兒,然後比別人會打架一點嘛!」
但這個男人,也露出過像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用拳頭往自己胸口輕輕一捶。
「可惡,雖然不想承認,但你真的蠻厲害啊!」
被擊中的胸口並不痛,但卻被這難得的笑容射穿的發顫。
而在很多年以後,善才明白,也許這就是對紘最初的心動。
—我們結束吧。
善也忘記為什麼原本只是向紘解釋他要離開滿開劇團的原因跟未來的規劃,最後竟然會談起分手。
也許是他在決定離開這個舒適圈的時候,早就已經有預感,會跟堅持留在劇團等待那個人—幸夫回來的紘分道揚鑣。
但聽見善這句話,紘只是沉默的抖了一下夾著指間的香菸,灰啪地落下,鮮紅的菸蒂像黑夜中燃燒的一蔟火焰。
—善,你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
紘瞇了一下雙眼,微微的彎起嘴角。
—……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哪來的結束呢?
那瞬間,善突然摸不透眼前這個他總是認為單純好懂的笨男人。
但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