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唱機放低唱片是我…」
「Mr. Chic 先生,閣下較早前報名的母親節翻糖蛋糕班,將於5月10日上午舉行,請準時出席,所需材料及器材將會由本校提供。」
Tine看著剛收到的訊息,甜笑了一下並鬆了口氣,今年的母親節禮物終於能定下來。Tine每年都會變著花樣替Tine媽慶祝,Tine媽不愛名牌反而偏愛有心思的禮物。Tine碰巧看見IG上有母親節翻糖蛋糕班的廣告便報名參加。
星期日早上,Tine比原定時間早到達蛋糕學校,進班房後他看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生在準備材料。
Tine:「Hi!我係Tine,報咗名參加母親節蛋糕班,你係老師?」
Sarawat:「係啊!我叫Sarawat,你咁早到嘅,搵個位坐放低嘢先。」
Tine:「Sarawat,你介唔介意我坐係你前面,我散光驚睇唔清楚。」
Sarawat:「哦,當然可以。」
「你咁得意,緊係可以啦!」Sarawat在心裡想。
Sarawat繼續分配材料和器具,Tine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機,看著眼前人在忙東忙西,忍不住想幫忙。
Tine:「我有無咩可以幫到你?你都未開始就已經出晒汗,仲有咁多,夠鐘開始你都分唔完啦。」
Sarawat:「Errrrr唔好意思嘅,你話晒都係客嘛。」
Tine:「唓!咁你當我係Friend嘛得囉,哈哈。」
Sarawat:「咁⋯Tine,麻煩你。其實我平時有助手,但佢今日請咗SL,所以要自己一腳踢做晒。」
Tine:「你應該慶幸我今日早咗到hehe,咁作為報答禮物,我一陣有咩做唔好,你要幫我,我⋯第一次整蛋糕,嘿!」
Sarawat:「好好!我一定幫你,幫你整個靚蛋糕同媽咪慶祝!」
其他參加者都陸續到達課室,Tine與Sarawat加快腳步,希望能準時開始課堂。由於武肺肆虐及港共限聚令下,課室不得多於8人。對Sarawat而言,小班教學固然影響收入,但卻能更仔細地指導每一位學員。特別是今天,眼前清秀的男生從出現在班房那一刻,便深深吸引著自己的目光。那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想在他的面頰輕咬一口。
Sarawat:「各位同學早晨,多謝你地參加『Fine糖』嘅母親節特別班。今日我會教大家整一個食得嘅頸鏈盒,比大家拎返去今晚同屋企人慶祝。眼前依一個就係整成品,蛋糕選用咗Red Velvet紅絲絨蛋糕,外圍鋪咗紅色翻糖皮,再將我幫大家預備嘅白朱古力頸鏈放上面,就差唔多完成。最難嘅部分係盒蓋依part,大家要將幾塊紅色朱古力痴埋再固定。由於難度都算高,我想提前知道大家嘅程度去到邊。有無邊一位係第一次整蛋糕?」
Tine默默舉起手,他沒有想到自己是唯一一個沒有烘焙經驗的參加者。Sarawat有心與Tine親近,便把握時機說:「既然依位同學無經驗,大家唔好介意我一陣比多少少時間指導佢。」
課堂正式開始,Tine跟著步驟將材料逐一攪和混合,成功和出紅絲絨蛋糕的麵糊。Sarawat雖然站在老師桌,但雙眼一直緊盯著Tine。
「Tine你都幾有天份,第一次整都完全跟到節奏。」Sarawat微笑著說。Tine聽到對方的稱讚後,低著頭甜笑,耳朵也微微泛紅。這些當然也逃不過Sarawat雙眼,「睇黎應該係member,咁易怕醜,真係好QQ」Sarawat像發現獵物一樣,心裡暗道。
紅絲絨需要烘焙半個小時,在此期間Sarawat開始教導翻糖皮的製作方法。翻糖皮需要不停揉搓直至顏色混合均勻,再用桿麵棍擠壓到一定厚度,期間更要不停刺破麵團出現的氣泡,這對於Tine來說未免有些困難。Sarawat指導完其他學員後來到Tine的工作枱。
Sarawat:「Tine你要用陰力搓,用死力會將舊麵團搓散。」說畢Sarawat從後握著Tine雙手按在麵團上示範。Tine只感覺到背後壯實的胸膛,好不容易降溫的耳朵又再次通紅。Sarawat特意加重呼吸,壞心地在Tine的後頸吹氣,Tine受不住刺激雙腿發軟了一下,Sarawat一把扶著Tine的腰身,裝著沒事發生一樣道:「Tine,你唔舒服?」
Tine低搖著頭:「沒事。」
Sarawat:「Tine你好香,用開咩香水?」
Tine:「普通嘢嚟,Jomalon 海鹽鼠尾草。」
Sarawat:「哦~好清新好啱你!」
Sarawat回到教師枱,繼續教程。絲絨蛋糕已經冷卻,切成長方形再抹上奶油後,便可以在四周及底部黏上翻糖皮,奶油面上再灑上足夠的蛋糕碎,盒底部分便完成,再配上白朱古力珍珠頸鏈及盒蓋,整個蛋糕便完成。
雖然過程中Tine有些雞手鴨腳,但最終也順利完成。
Sarawat:「好!大家應該都滿意製成品,祝大家母親節快樂!」
各人收拾好東西相繼離開,Tine決定留下來幫Sarawat清洗器材。
Tine:「咁多嘢,我幫你洗啲啦,你一個人洗洗到天光都未洗完,實趕唔切返去同媽咪食飯。」
Sarawat:「嗯…其實…算啦,唔該晒你!」
晚上六時,兩人終於將所有器材清洗乾淨,Sarawat為了報答Tine的幫忙,提出駕車送他回家。
Sarawat:「Tine你唔介意我播歌嘛?今朝太早起身,我有啲攰,有啲音樂會精神啲。可以嘅話…你同下我講嘢。」
Tine:「哦!可以啊,辛苦晒,仲要送我返屋企…」
Sarawat:「你今日幫咗我咁多,車你返屋企好正常姐,又話係朋友?」Sarawat 此時點開了音樂。
Tine:「咦!你都中意聽Troye Sivan架?」
Sarawat:「係啊,前排見有人推薦咪聽下,估唔到有幾啱我口味。」
Tine:「咁你最中意係邊首?」
Sarawat:「依首,Heaven. If I’m losing a piece of me, maybe I don’t want heaven. 依句係我最中意嘅一句。如果要我拋棄或者轉變自己嘅一部分,先可以achieve到某樣嘢,我寧願唔要。因為我就係我,我唔需要因為其他人去改變自己。」
Tine:「我都係咁覺得,有好多人可能會為咗名利前途,而放棄一直以來堅持緊嘅事或者信念,到最後失去太多,變成一個無靈魂嘅行屍走肉。咁樣其實仲係「自己」咩?只係成為咗別人眼中希望嘅「你」,而唔係原本嘅既「你」。」
Sarawat微笑道:「Tine,好開心我地立場同價值觀都一致。」
Tine:「換到飽暖,失去自己一世不甘願。」
Sarawat:「Agger!」
Tine:「Btw你香水都幾香,咩牌子?」
Sarawat:「Hermes 嘅 Un Jardin sur le Toit」
Tine:「好香,甜甜地咁。」
Sarawat:「我本身都中意用啲中性少少嘅香水,古龍水太濃烈,唔啱我。」
下車後,Tine與Sarawat 道別回家。
在打開家門後,Tine突然覺得兩手空空不太對勁。「屌!我個蛋糕漏咗係Sarawat架車到,死啦!佢會唔會走咗!」Tine 立刻回跑,希望Sarawat還沒有走遠。
Tine媽走到大門邊:「Tine! 你啱返黎又跑去邊啊?」
Tine:「我漏咗嘢喺朋友架車到!」
Tine剛跑出幾步,便看見Sarawat 向著自己走來。
Sarawat:「Tine你個大頭蝦,蛋糕都唔記得拎,今日嘅努力差啲白費晒啦。」
Tine:「好彩你無走,如果唔係都唔知點算!多謝你啊Wat!」
Tine媽:「你係Tine嘅朋友?唔該晒你,依隻仔成日都唔記得拎嘢。本來想留你食飯,但今日母親節,你快啲返去同屋企人食飯喇。」
Sarawat :「客氣啦姨姨,我自己一個…唔阻你地慶祝,母親節快樂!」
Tine媽有些驚訝,但保持笑容:「咁不如你留低食飯啦,當陪下Auntie!」
Sarawat望一望Tine,見他沒有反感便答應下來:「好!,多謝姨姨!」
席間,Tine媽看著Sarawat 與兒子坐在對面,心懷安慰「睇黎啊仔終於搵到對象,幫手助攻先!」
Tine媽:「Wat仔,Tine之前無朋友黎過食飯架,你係第一個。你地識咗好耐?」
Sarawat :「Auntie,其實我同Tine今日先識,佢嚟我間蛋糕學校上堂。」
Tine:「喂喂喂,唔好爆響口啊!」
Tine媽:「哦~wat仔係蛋糕師傅?」
Sarawat:「我係蛋糕設計師,同普通蛋糕師傅唔一樣,我通常會整啲比較特別或者誇張嘅蛋糕。」
Tine:「佢成日參加比賽,拎過獎㗎!」
Tine媽:「咁叻仔!咁姨姨以後過時過節都要食你整嘅蛋糕慶祝!Tine你得閒就跟Wat學下啦,咁大個人連飯都唔識煮。」
Sarawat :「Tine其實幾有天份㗎,佢今日表現都唔錯。」
Tine:「媽~你睇下Wat都咁講,我有認證㗎。」
Tine媽:「哎喲~咁快就幫住口啦。」
飯後,Tine從冰箱拿出蛋糕。
Tine:「媽!母親節快樂!我整咗好耐架。」
Sarawat:「母親節快樂,Auntie!」
Tine媽:「嘩!咁靚嘅,Wat仔你真係勁,Tine咁嘅質素你都可以教到佢整到咁靚。」
Tine:「媽!!!!」
Sarawat 見時間差不多,也不好意思再逗留,便向Tine及Tine媽告別。Tine媽立刻推著兒子,讓他送Sarawat去拿車。
Sarawat:「Tine,我地可唔可以交換IG?」
Tine:「下…下…IG?」
Sarawat:「係啊!IG,你唔想?」
Tine:「唉唔係,嗱,我IG」
Sarawat:「咦!Follow back嘅?你本身fol咗我?」
Tine:「係…係啊,之前報名個陣有search過邊個會教,咁啱又比我搵到你IG,所以fol咗。」
Sarawat眼神一暗,嘴角不經意的上揚:「哦,原來係咁~不如交換埋電話?我覺得我地幾好傾,搵日再約出黎?」
Tine暗暗比V:「好啊!」
Sarawat:「咁再約喇,Good night!」
Tine:「嗯!Byebye 」
Sarawat離開Tine家後立刻駕車到了最近的Jo malone 專門店,買了兩支海鹽鼠s尾草香水回家。
Sarawat沐浴後拿起床櫃上的潤唇膏在唇上搽了兩圈,又拿出剛買的香水,在枕頭上噴了兩下。Sarawat睡在床上,被香水的味道圍繞著,喃喃道:「晚安啦Tine。」
此時Tine正在家中找著東西。
Tine:「媽!我枱面枝潤唇膏呢?」
「算是暗中一起分享過首歌...」
Tine躺在床上慢慢回味起今天與Sarawat相處的細節。
「整蛋糕嗰陣佢係咪特登貼到咁近?仲吹氣去我後頸...點睇都好似想溝我咁,但萬一我會錯意咪好柒?」
「唔係喎,佢都聽Troye Sivan仲要中意Heaven,點睇都應該係gay啊?」
翌日,Tine起床後拿過電話,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全是IG的留言通知。他昨晚上傳的蛋糕照得到不少like及留言,包括Sarawat。而其中一個留言令Tine最為意想不到。
…….
Sarawatlism: 👍🏻
.
.
isawitbefore: nice
…….
Tine沒想到這個攝影專頁居然也有留意自己,他興奮地like了對方的留言並回覆道:「Thanks!一直很喜歡你的作品!」
Tine回覆了幾個朋友的留言後便放下手機準備到浴室梳洗。他走過書桌時看見那即棄咖啡杯蓋才想起自己昨日做了多麼羞恥的事...
Tine沒有想過居然在與Sarawat相識的第一天便帶對方回家「見家長」,幸好對方好像還挺喜歡自己。想當初Tine還以為要花一段時間才可以在蛋糕課上跟Sarawat混熟,現在的發展速度實在出乎預期。
Tine回過神來,拿起杯蓋對着蓋口輕吻一下後便進了浴室。
Tine:「媽~行得未啊?夠鐘開舖啦。」
Tine媽:「得啦得啦,咁早起身嘅你,仲以為你會瞓晏啲。」
Tine:「媽,你唔記得星期五有訂單咩?我仲點敢偷懶啊。」
Tine大學畢業後與媽媽在附近的社區開了花店,兩人分工合作,倒是沒有太過吃力。Tine在大學時主修產品設計,所以他們店的包裝和配搭都有別於傳統的花店,比較受年輕人喜愛。
Tine在乘車回花店的途中點開音樂,習慣性地分享到IG Story,Tine覺得這個習慣跟寫日記一樣,不同的是他只記錄那一天的心情。
「Tine_chic added to their story.」
「Bloom? 睇嚟Tine今日心情幾好咁。」Sarawat向Tine傳了句早安,兩人便開始閑聊了起來。Sarawat得知Tine正在忙星期五的婚禮訂單,那天他剛好沒有課堂便自告奮勇提出幫忙。婚禮花飾一向都要花比較多時間準備,規模又比較大型,Tine跟媽媽每次都忙得一頭煙。幸好Sarawat仗義幫忙令他們在運輸和佈置方面都輕鬆不少。Tine媽知道Sarawat週五會來幫忙時本來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想到這或許是個好機會給兩口子培養感情時,她便沒有再糾結下去,反而靜靜盤算着......
Tine媽:「Tine,你叫Sarawat星期五晚嚟屋企打邊爐啦,佢嚟幫手我畀返錢佢,好似好見外咁。你問下佢好唔好?」
三分鐘後
Tine:「Wat話好,佢話完左車我哋去買餸⋯媽,其實咁樣會唔會唔係咁好,我同佢叫做啱啱先識,無理由要佢車出車入㗎。」Tine不想令Sarawat覺得自己是一個麻煩的人。
Tine媽:「Tine,朋友唔係咁計㗎。媽睇得出Sarawat係真心想同你做朋友,我都好中意佢。你下下都咁計較,反而可能會傷到佢。而且我哋又無嘢畀佢貪,又唔係富豪,又無權勢,最多咪貪你個人~」
Tine:「媽...咪亂講啦!想問你,你覺得琴晚Wat話佢自己一個人,係咩意思?」
Tine媽:「你唔好咁八掛,Wat仔想講時自然會講畀你聽,喺佢面前唔好亂講嘢啊你。」
Tine:「我都係關心佢咋,知喇。」
往後數天,兩人都時常聯絡,聊聊日常生活。Tine有時會發午餐照給Sarawat,Sarawat有時也會分享自己的蛋糕整成品。
Tine不知道的是Sarawat每次收到自己的午餐照,下班後都會到那間餐廳點同樣的食物。Sarawat每次都會幻想着自己與Tine正吃著同一碟食物,一起感受著同樣的味道和質感。
「Tine中意嘅香水係Jo malone海鹽鼠尾草,中意嘅飲品係Blue Hawaii,中意嘅歌手係Troye Sivan,中意嘅人...將會係我。」
原本Sarawat只想待在原地,與Tine在現實生活中保持距離。但現在上天竟然將Tine安排到自己身邊,獵物就在眼前,Sarawat當然會抓緊機會,一把將兔子拐入懷內。
Sarawat完成了星期五早上的課堂後便急不及待地駕車朝花店出發,他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大概是一個人生活得太久,早已忘記心有念掛是甚麼滋味。
由於花店並不在大街上,Tine擔心Sarawat會迷路,所以他打算親自到停車場接Sarawat。
但Sarawat一心只想着快點見到Tine,完全忘記要先與對方聯絡。Sarawat對Tine的花店熟門熟路,連指示牌都不用看。
Sarawat:「Tine!Auntie!」
Tine:「Wat?!我唔係叫你泊好車打畀我咩?你點識過嚟㗎?你都無地址。」
「OH SHIT!點解我會唔記得㗎!點兜好...」Sarawat腦內不停尋找著合理的解釋,他總不能說自己經常偷偷來吧...
Sarawat:「哦...我都係問人㗎咋。我問佢哋附近有無一間花店有個白白淨幾可愛嘅男仔,佢哋就指我嚟𠵱邊嘞。」
Tine忍不住甜笑道:「都唔知係咪真。你入嚟坐下先,我哋執埋少少嘢就行得。」
Tine媽裝作聽不到兩人的對話,但內心早已向Sarawat 拍掌歡呼。
Sarawat:「姨姨,我嚟咗啦,一陣有咩幫手,一定要出聲。」
Tine媽:「Wat仔,唔該哂你啊。夜晚一定要食多啲,唔准同我客氣!」
Sarawat:「多謝姨姨!」
Tine把東西整理好後,開始與Sarawat講解稍後的準備工作。
Sarawat:「Tine,𠵱隻黃色嘅係咩花?我未見過。」
Tine:「佢叫飛燕草,係新人指定用嚟做婚禮嘅主花。佢嘅花語係自由同正義...係𠵱個時代𠵱個香港最需要亦係最渴望嘅嘢。近排無力感真係好重。」
Sarawat撫上Tine的頭:「Le vent se lève, il faut tenter de vivre. 你有無聽過?」
Tine抬頭與Sarawat四目相對:「有,我明白你意思,我會堅持。」
Sarawat本以為婚禮會在酒店進行,直到貨車在一間餐廳前停下,他才意識到這裡就是婚禮場地。
Sarawat:「我仲以為會係酒店搞𠻹,但𠵱間餐廳嘅佈置都好有品味,難怪新人會揀喺到結婚。」
Tine:「係啊,比起一式一樣嘅老土背景,不如揀一個自己中意又有品味同藝術感嘅地方。」
Sarawat看著Tine說:「無錯,最緊要自己中意。」
Tine覺得Sarawat好像話中有話,但他不敢想太多。在沒有確實答案之前,Tine暫時只敢待在朋友的位置。
三人完成佈置後便坐在一旁等待新人到來。
Mandy:「嘩!好靚啊!唔該你啊Tine!同我幻想既畫面一樣!老公,你望吓!」
Chris:「Tine,唔該晒你!你睇個傻妹幾開心。」」
Tine:「你哋中意我就開心,不如望下有無嘢想改?」
Mandy:「我好滿意啊,一場嚟到,不如你哋join埋?我順便可以宣傳下你哋嘛。」
Tine:「多謝你哋,但sorry啊,我哋夜少少仲有嘢做。」
Mandy:「唔緊要唔緊要!咁有無時間睇我哋簽紙?我哋...想多啲人見證。」
Tine:「好啊!btw祝你地百年好合,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Mandy&Chris:「多謝!」
晚上六時,大部分賓客都已經入座,婚禮正式開始。
Mandy跟Chris牽着手走到台上,台下賓客不斷歡呼拍掌。他們先進行證婚儀式,許下承諾廝守終身。
Chris:「好多謝大家,今日出席我同Mandy嘅婚禮。其實熟悉我哋嘅人都知,我哋拍咗拖超過十年,一直都無咩衝動話想要結婚。但𠵱一年所發生既事,令我哋意識到愛係需要及時。無人知道仲剩低幾多時間可以同愛人相處,亦難保有一日會突然被消失,我哋只想餘生所有時間都喺埋一齊,無論前路幾難行,都一齊...行落去。而家請大家一齊睇下我哋嘅成長片段。」Chris 說到尾段已經開始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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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雨暴雪一起對抗 任歲月再壞 不致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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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dy忍着淚水道:「好似段片嘅Background music咁講『真愛是任何形狀 對付百孔千瘡』大家有時可能無力感好重,但請記住世界仲有愛你嘅人,無論係家人朋友定伴侶,為咗佢地,要好好生活,無論前路幾艱難都總會跨過。」
Chris:「『銀河上 邊跌宕邊看緊對方 跨宇宙又橫越洪荒』我哋喺香港唔同地方甚至獅子山上都創造過銀河,攜手行過唔知幾多公里路。記住我哋係一個民族,無論前路有幾難行,你都唔係一個人......我哋兩個無咩可以比到大家,但希望今日可以比一份念想大家帶走。黃色飛燕草代表正義同自由,今晚走嘅時候大家可以去reception到拎一紮。最後,祝大家在亂流下平安。」
Mandy望着Chris:「Sometimes all you need is just a repairman, not a fancy hero.」
Chris:「Let me fix the world for you. 」
此時Tine也偷偷轉頭看著Sarawat細聲道:「Let me fix the world for you」無論你經歷過什麼,內心受過多少傷,我也會盡力修補,成為你專屬的修理員。
Sarawat還專心看着台上,所以沒有留意到Tine的舉動。
在開席前,三人與Chris和Mandy恭賀一番後便道別離開。
他們將剩餘的物資放回花店後便駕車到超市買火鍋材料。
Tine媽:「Wat仔,你有無咩唔食㗎?」
Sarawat:「我咩都食,你哋唔使刻意就我㗎。」
Tine媽:「咁好!兵分兩路,你哋去買肉,我負責買菜啦。Wat仔有咩想食就買啦。Tine!你負責比錢。」說畢,Tine媽快步走下車。
Tine媽覺得自己真的是模範助攻手,無時無刻都盡心盡力賣兒子。「Sarawat如果你咁都追唔到我個仔,實在太對我唔往,白費我用心。」Tine媽邊想邊拿起酒櫃上的白酒。
Tine並不知道親媽正在進行賣兒子大計,還傻傻地跟Sarawat走到凍肉區。
Tine:「你中意食牛定豬?」
Sarawat:「食你。」
Tine雙眼瞪圓看着Sarawat:「你...你啱啱講咩?」
Sarawat看着Tine受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Sarawat:「哈哈,有無人話過你好似兔仔?我啱啱講笑咋。」
然而Tine心想如果是真的多好,我是心甘情願被你吃掉的啊。
Tine:「咁牛定豬?」
Sarawat:「兔肉。」
Tine:「你再玩我,我就咬你!」
Sarawat:「好啦唔玩,我中意食牛多啲,你呢?」
Tine:「我只要係放得入口嘅嘢都中意。」
Sarawat眉頭一挑問道:「放得入口都中意,嗯?!」
Tine:「你又抽我水?!」
兩人邊逛邊聊,終於將食材買齊,匯合Tine媽後便起程回家。Tine媽在車上把白酒靜靜藏好,免得被發現。
回到家後,Tine擔心媽媽工作了一整天會累壞身體,讓她先坐下好好休息,而清洗食材的工作就由他全負責。Sarawat知道Tine入廚經驗尚淺,有些不放心。
Sarawat:「姨姨,你坐低慢慢休息,我入去幫Tine,我驚佢切到手。」
Tine媽:「好好!有你傍住佢我都放心啲。佢驚我攰,唔會俾我入廚房㗎嗱。」
Sarawat走進廚房時,Tine已經動手清洗食材。Sarawat看着Tine的背影,突然頭腦一熱,想從後抱緊Tine。幸好他的理智還沒有斷弦,及時阻止了他。
Tine聽到腳步聲,扭過頭看着Sarawat:「咦,你做咩入咗嚟嘅?」
Sarawat走到Tine身後,前胸貼上Tine的後背:「你媽咪驚你搞唔掂,叫我入嚟傍住你。你覺得咁樣傍住夠唔夠啊?」
Tine感覺到對方結實的胸肌,臉紅得發燙:「你...你咁樣係用個胸頂住我...」
Sarawat:「嘻嘻~咁易臉紅既?雪兔哥哥你真係得意。」
Tine:「咩雪兔哥哥啊?」
Sarawat:「你囉。你唔覺自己好似咩?你同雪兔哥哥一樣都又白又高又可愛,仲好溫柔𠻹。」
Tine:「咁我係雪兔,你係邊個?」
Sarawat覺得自己再壓下去,會管不住下身。他走到Tine身旁,拿過洗好的蔬菜開始處理:「你覺得呢?」
Tine若有所思道:「唔知呢。」
Tine不知道剛剛Sarawat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所謂的「直男玩笑」還是真的在撩自己?兩人就這樣停止了對話,手上的工作倒是有默契地繼續。
Tine媽見兩人差不多準備好食材,便開始佈置餐桌,她拿出剛買的白酒,給每人倒上一杯。Tine雖然酒量不算好但也不至於一杯倒,Tine媽沒有要把兒子灌醉的意思,她只想兩人有點微醺...嘻嘻
兩人將火鍋從廚房拿到飯桌,看到滿滿的酒杯都呆了一下。
Tine:「媽!你幾時買咗枝酒㗎?同埋做咩無啦啦飲酒?」
Tine媽:「今日開心喺咪飲返杯都唔得先?嚟坐低啦靚聲王。」
Sarawat:「姨姨,我仲要揸車返去,都係唔飲比較好。」
Tine媽:「你今晚喺到瞓咪得。乖,今晚陪姨姨飲返杯。」
Tine:「媽,我哋得兩間房,你叫Wat瞓邊?」
Tine媽:「同你孖舖咪得囉,唔係你要張雙人床做咩?唔好講咁多。嚟,乾杯!」
Tine&Sarawat:「乾杯...」
Tine媽:「嚟Wat仔,食多啲。」
Sarawat:「唔該姨姨!」
Tine媽:「乖。喂Tine,一陣幫我download今日婚禮嗰首歌,我要用嚟做鈴聲。」
Tine:「好,其實我無諗過有人會用嚟做婚禮歌。」
Sarawat:「但配合返而家嘅香港,又變得好貼切,有種bittersweet嘅feel。」
Tine媽:「你哋又唔使咁灰嘅。The dawn won’t spread the brightest light if there is no darkness. 係咪?」
Tine:「係,我相信黎明總會來到。」
Tine媽:「我哋要活在當下,做應該做嘅事,愛所愛嘅人。」
Sarawat看了一下Tine:「知道。」
三人幾杯下肚後,愈來愈放得開,Tine媽不停跟Sarawat說Tine小時候的糗事,連他小學肚痛拉褲子的事也不放過。Tine在旁邊尷尬得要死,他多想掩着Sarawat的耳朵不再讓他聽到自己的糗事。
Tine媽見兩人吃得差不多,酒也飲得見底,便催促兩人早點進房梳洗。
Sarawat:「姨姨,我幫你執啦,你去沖涼先。」
Tine媽:「唔使啦,我執入去用水浸住㗎咋,聽日先再洗。Tine間房入面有廁所,你哋早啲沖涼早啲瞓啦。佢有少少醉,可能有啲煩,今晚要麻煩你照顧佢。」
Tine:「我無醉啊!」
Sarawat:「嗯好,我會照顧好Tine,姨姨你都早啲瞓,多謝你今日請我嚟食飯。」
Tine媽:「乖!傻仔嚟嘅。」
Tine:「乾杯!」
Tine媽有點無奈地看着Tine,看來自己有點高估了他的酒量,才幾杯白酒居然就令他語無倫次起來。看來計劃要失敗了...
Sarawat:「係係,你無醉,入房沖涼好無啊?」
Tine舉高雙手:「好!乾杯!」
Sarawat:「...」
Tine其實也沒有喝到醉倒,只是情緒亢奮,腦袋亂得一團糟。進到房後,Sarawat用熱毛巾幫Tine抹臉,讓他先醒一醒酒。
Tine:「嗯~好舒服啊。」
Sarawat:「好啲未啊?哈哈~你咁唔飲得㗎。」
Tine:「嗯~太耐無飲嘛,唔該你啊Wat…你沖涼先啦,我坐多陣。個邊櫃桶有浴巾,你自己拎...」
Sarawat:「哦好。」
Sarawat拿着浴巾進了浴室。忙了一整天,Sarawat也有一些疲累,所以他也沒有精力再仔細研究Tine的浴室,只是稍稍打量一下布置,記下沐浴露和洗髮水的牌子就罷了。
Sarawat沐浴完才發現自己沒有問Tine借睡衣,他想了想,決定只穿內褲,他想看看Tine會是什麼反應而且也可以炫耀一下身材。
Sarawat坐在床邊叫醒Tine:「Tine,起身啦,到你沖。」
Tine慢慢張開眼,怎料到眼前是半裸的Sarawat:「Wat!你做咩唔著衫!連褲都唔著!」
Sarawat看見Tine的反應,笑得快要回不過氣來:「Tine你會唔會太誇張啊?!我沖完涼先發現唔記得問你借衫,咪着住底底出黎先囉。」
Tine:「我而家搵衫比你!」
Sarawat:「唔使啦,我慣咗裸睡~」
Tine雙眼瞪圓:「What!!」
Sarawat大笑道:「唔玩你嘞,搵條褲畀我,我無咁變態。」
Tine:「剩係褲?你...唔著衫啊?」Tine偷偷看著Sarawat健碩的身材。雖然Tine的身材也不比他遜色,但Sarawat的古銅膚色令他的身材更為吸引和性感。Sarawat注意到Tine的目光,還特意抖了一下胸肌。
Sarawat湊近Tine的臉前:「雪兔哥哥,你再望我要收錢㗎啦。」Tine滿臉通紅,立刻跳下床找睡褲給Sarawat。
Tine:「嗱,你快啲著,小心凍嚫。我...我去沖涼先。」
Sarawat看着Tine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失笑。
Sarawat埋頭在Tine的枕頭上貪婪地吸着對方的味道,抬頭時他發覺Tine床邊的玻璃瓶好像有點熟悉,拿起來才發現是跟自己同款的香水。
「Tine識我之前一定唔係用𠵱枝香水。佢如果一早用緊嘅話,一定認得陣味,點會仲問我。」Sarawat再四周打量,試圖尋找其他蛛絲馬跡,最終他定格在Tine電腦桌上的即棄咖啡杯蓋。
Sarawat從小到大都有咬飲管的習慣,其實只要不是金屬罐他都會習慣性地輕咬,所以他飲過的飲料一定會留有咬痕。Sarawat此時緊張得手都抖起來,他慢慢地拿起杯蓋看著蓋口。
「真係有咬痕!唔通𠵱個杯蓋真係我飲過嘅?!如果Tine真係識咗我之後先買枝香水,又偷我飲過嘅咖啡杯
,咁佢會唔會同我係同一類人?」Sarawat愈想愈興奮,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行為其實有點不正常,但現在他發現自己暗戀的對象居然有跟自己一樣的病態,他更加深信自己和Tine是天生一對的。Sarawat並沒有打算立刻跟Tine告白,畢竟他還是很享受做stalker的快感,而且他也想知道Tine是從何時開始偷偷注意自己的。Sarawat把香水和杯蓋放回原位,裝作沒有事發生一樣。
Tine洗過澡後,酒意已經退去大半。他此時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將香水和杯蓋收好,萬一被Sarawat發現的話真的百辭莫辯。Tine在腦中勉強編出幾個理由後便硬着頭皮走出浴室。
Sarawat:「Tine你沖咁耐㗎,我差啲以為你暈咗。」
Tine:「嗯~我沖涼係有啲慢。」
Sarawat:「哈~你咁白,係唔係因為沖涼沖得耐?咁我都要學下你沖耐啲先。」
Tine看着Sarawat赤裸的上半身:「吓,但你而家既膚色好好睇喎。」
Sarawat:「係咩?咁好啦既然你鍾意。」
Tine:「反而我想曬黑啲。」
Sarawat:「唔可以!!我唔要黑兔哥哥!」
Tine躺上床,對着Sarawat微笑道:「Wat,原來你都有幼稚嘅時候。」
Sarawat:「其實都好耐無人俾我幼稚啦,多謝你啊Tine」
Tine:「係我面前只要做返你自己就可以。」
Sarawat:「嗯。夜啦,你都眼瞓,早唞。」
Tine:「早唞。」
片刻過後,Tine已經熟睡。但Sarawat的心情跟本還沒有平伏,他點開音樂小聲地播著,慢慢地將Tine拉進自己懷內。
Sarawat跟着音樂,在Tine耳邊細語:
「I can be the subject of your dreams, your sickening desire.」
「你睡過的 至少我都睡過...」
晨光穿透窗紗,Tine慢慢張開眼來,他伸手揉了揉眼晴,感覺到身後的溫暖才想起昨晚與Sarawat同床共枕。Tine剛想慢慢坐起來,卻發現腰間被Sarawat圈着,他頓時不敢動彈,生怕弄醒對方。
Sarawat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懷裡抱着的東西想要離開,下意識收緊雙臂將他鎖在懷內。Tine後背緊貼着Sarawat,連對方身下的「精神面貌」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Tine:「Wwwwwat…唉...Wat…」
Sarawat還想繼續睡,並沒有理會Tine的叫喚,更將頭埋進Tine的頸側。Tine見Sarawat好像很累的樣子便放棄叫醒他,讓他睡個夠。再者,Tine也沒有理由抗拒這樣的身體接觸,他甘之如飴。
快要到正午,Sarawat才睡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緊抱着Tine,然而他並沒有一絲緊張,因為他知道Tine不會抗拒自己的。Sarawat沒有主動解釋,Tine也沒有抱怨,只是問了一句:「Wat,你平時都有攬住嘢瞓?」
Sarawat:「枕頭算唔算?」
Tine若有所思道:「嗯。」
「睇嚟Wat好缺乏安全感」Tine心想。
兩人洗漱後知道對方今天都沒有什麼計劃,便打算出外吃午餐。
Sarawat:「咁我著返衫先。」
Tine:「你諗住著返琴日啲衫?」
Sarawat:「係啊。」
Tine:「唔得!琴日出完街咁污糟,好多細菌㗎。你放係度,我洗完下次拎比你啦。」
Sarawat本想說自己將衣服帶回家洗就可以了,但他想了想,還是順着Tine的意思。他不知道Tine想拿自己的衣服幹什麼,但Tine喜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正好他也打算「借」一件Tine的衣服回家。
Sarawat:「咁好啦,你借件衫畀我著?」
Tine:「嗯,仲有褲啊,你唔係打算著睡褲出街啊?」
Tine打開衣櫃開始找衣服給Sarawat,他拿出一件自己平時常穿的短袖T恤和牛仔褲給Sarawat。
Sarawat:「Tine,出面咁熱,有無背心啊?」
Tine看著對方健碩的身體,一想到他穿着背心出外肯定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便騙着對方說沒有。
Tine:「Sor無啊,我啲背心多數都係屋企著。」
Sarawat:「哦~咁好啦。」
Tine也拿出自己的衣服,當着Sarawat的面前開始換起衣服來。
Sarawat沒有想到Tine會就這樣在自己面前換起衣服來,他雙眼緊盯着Tine的身體,由頭到腳掃描了一遍。
Sarawat吹起了口哨:「Tine~估唔到你咁深藏不露。我都唔知雪兔哥哥個胸咁大。」
Tine雙手掩胸:「Wat!!!」
Sarawat:「我都俾你望咗成晚,望返你一眼姐,使唔使咁啊~」
Tine紅着臉慢慢將雙手放下。
Sarawat看到對方的反應後忍不住大笑。「既然咁驚畀我抽水,仲喺我面前換衫,都唔知有心定無意。」Sarawat心想。
兩人換好衣服後步出房門,Tine媽正坐在沙發上看Netflix。
Tine:「媽,早晨。」
Sarawat:「姨姨,早晨」
Tine媽心情大好:「瞓醒啦?好無瞓啊?Wat仔,琴晚Tine無煩住你嘛?」
Sarawat摸了一下Tine的頭:「無啊,佢好聽話,沖完涼就瞓咗。」
Tine理了一下髮型:「媽,我哋出去食嘢行吓,使唔使買嘢比你食?」
Tine媽:「唔使啦,你哋出去小心啲,注意衛生。」
Tine媽看着兩人並肩步出門口的背影,心中感到無比安慰。為人父母最開心的就是子女幸福快樂,她知道Tine心中有一個坎還沒有跨過,只希望Sarawat能夠帶他走出來,互相扶持。
Sarawat駕車與Tine向市中心出發,兩人在路上打打鬧鬧討論着食什麼菜式。
Sarawat:「咦,今日唔post IG story?」
Tine:「你話...每日一歌?」
Sarawat:「係啊,我見你每日都post一首歌,其實點解?」
Tine:「我當自己寫日記咁,記錄每一日嘅情緒。」
Sarawat曖昧地道:「咁你而家係咩心情?」
Tine緊張得有點結巴:「開心囉,有私人司機緊係開心啦…哈哈…」
Sarawat:「我好傷心啊~原來你只當我係小司機Noddy!」
Tine大笑道:「係啊!『小司機Noddy,揸車仔通處走』!」
Sarawat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俾你激死。」
兩人於餐廳用膳後在商場亂逛,經過電影院時Sarawat停下了腳步看着門前的宣傳海報。
「我不介意...... 你呢?」
這部電影Sarawat原本打算一個人看的,他每次看着這張電影海報,總會覺得感同身受,尤其是男主角靠着玻璃向外看的畫面,好像在尋找着什麼、渴望着什麼。
然而剛巧Tine也在場,他覺得Tine也一定會有共鳴,便邀請對方一起。
Sarawat:「Tine,你得唔得閒同我睇場戲?」
Tine指着面前的海報:「你想睇依套?」
Sarawat:「嗯,好唔好?」
Tine臉色一僵身體微微發抖,咬着牙關說:「嗯…你中意…」
Sarawat覺得Tine的反應很是奇怪,只是睇戲為什麼怕得身體發抖呢?
Sarawat:「你…怕黑?」
Tine:「唔唔係啊…你去買飛啦。」Sarawat帶着滿腦疑問走向售票處。
趁着Sarawat前去排隊買票的時間,Tine不停思考着對方的用意。
「唔通佢琴晚真係發現咗枝香水同杯蓋?但佢又表現得若無其事咁...唔通佢真係純粹想睇套戲?算啦,冷靜啲先。」Tine深呼吸希望自己快點冷靜下來,或許事情並不是想像中那樣糟。
Sarawat雙手拿着爆谷和飲料,口裡銜着戲票走回來。Tine見狀立即拿過戲票再接過飲料。
Tine:「你買咁多野做咩唔叫我過去拎啊?」
Sarawat:「我仲拎到嘛。但係點解我手拎嘅嘢你就用手接,我口銜住嘅嘢你唔用口接嘅?」
Tine忍不往笑着就:「你係咪有病?」
Sarawat:「我唔明啊雪兔哥哥~」
Tine已經習慣了Sarawat時不時調戲自己,但每一次都會有心動的感覺。
Tine:「Wat,點解…你會想睇𠵱套戲嘅?」
Sarawat:「起初係因為個導演,但我睇完故事大綱之後覺得個故事好有意思咁,所以想睇。本身我諗住自己睇㗎,但見你喺度咪拉埋你嚟陪我~」
Tine鬆了一口氣:「哦~」
「睇嚟佢應該無發現,咁又係…如果佢真係想篤爆我,應該琴晚就問咗我啦,唔使特登帶我嚟睇依套戲。」Tine心想。
Sarawat特意買了雙人座位,入場後剛好四周都沒有什麼人,兩人把東西放好後,電影就隨即開始。Sarawat捧住爆谷,Tine時不時伸過手來討吃,兩人的手來來回回互相觸碰着。Sarawat有時趁着Tine伸手過來時也特意把手伸進桶內,裝作不經意地撩逗着Tine的手背。Tine原本也沒有什麼感覺,但被撩了數次後也忍不住望向Sarawat,然而對方卻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專心地看着銀幕。
過了一會兒Sarawat拿起左手邊的飲料,飲了數口才放下。Tine專心地看著電影,忽然眼尾瞄到Sarawat放下自己的飲料,他忍不住轉過頭盯着對方。
Tine:「Wat!你飲咗我杯嘢!」
Sarawat裝作聽不見,把耳朵湊近Tine。Tine怕嘈到其他人,便貼着Sarawat的耳朵輕聲說:「Wat!你啱啱飲錯咗我杯嘢啊!」
Sarawat貼着Tine的耳朵回答道:「Sor啊一時順手…你介唔介意?介意嘅話我出去買過畀你。」
Tine連忙搖了搖頭,拿起飲料在Sarawat面前喝了數口以示不介意,Sarawat回笑了一下後兩人便回頭繼續專注於銀幕。
「Hehe~間接Kiss成功」Sarawat興奮得忍不住想站起來歡呼。
「啊!!!!啱啱咁樣我係咪飲咗Wat啲口水!間接Kiss啊!!!」Tine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雙手其實亢奮得不停震抖。
雖然兩人之間不時有互動,但隨著情節發展愈來愈緊湊,兩人都投入到電影世界中,跟隨着主角的步伐在幻想與現實中徘徊。
「原來傷口嘅疤痕,掂到都唔痛,先係真正嘅好返。」
兩人步出戲院時都沉默了一斷時間,好好沉澱消化電影所帶出的訊息。
而Sarawat亦都想明白為什麼Tine剛才會害怕得發抖,他是害怕自己的陰暗面被發現。Sarawat沉醉於找到知音人的喜悅當中,並沒有想過自己已經踏進了Tine的私隱禁區。
在車上,Sarawat先打破沉默,他覺得總要說些什麼令Tine定下心來。
Sarawat:「Tine,你覺得套戲點?其實我想睇好耐。」
Tine:「嗯,好好睇。無論係阿樂定係葉嵐都做得好好,佢哋演技好內斂,完全同其他以精神病為主題嘅電影唔同。」
Sarawat:「係,同埋我好欣賞導演為精神病患者去標籤化。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有病態行為,所謂嘅正常同唔正常,根本無一個絕對。」
Tine看着Sarawat:「你真係咁覺得?」
Sarawat:「我覺得每一個人成長嘅過程中都曾經遭受過挫折,我相信你同我都有,而𠵱啲大大小小嘅經歷造就今日嘅我地。只係有時我哋會跌得太過痛、傷口太深,無辦法可以喺短時間內復原。而解決方法就係逃避或者透過一啲行為令自己暫時得到舒緩,𠵱啲或者就係所謂嘅不正常。」
Sarawat清楚知道自己的stalker行為是一種病態,而出現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只不過他覺得這種行為沒有什麼大問題,而他亦一向保持距離從不主動接觸對方。Tine只是一個意外,但亦令他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契機。
Tine:「但咁樣始終都係唔正常,唔係咩?」
Sarawat:「如果係無傷大雅嘅行為,又或者只係私底下嘅個人行為,我認為完全無問題。畢竟每一個人都需要一個途徑去宣洩情緒。」
Tine:「我諗起『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
Sarawat看着Tine:「嗯,可以咁講。但都唔可以逃避一世,係有足夠力量嘅時候都要鼓起勇氣面對返以前無能力解決嘅問題。」
Tine沒有再糾結Sarawat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因為他知道Sarawat並不介意,甚至乎理解接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
Sarawat此時點開了音樂開始駕車送Tine回家。
Tine:「Mariners Apartment Complex?」
Sarawat:「嗯~啱唔啱聽?」
Tine甜笑着點頭。
Sarawat放慢車速,希望能夠與Tine有更長的相處時間,原本半小時的車程足足變了一個小時。
Tine:「到啦?咁快嘅?」
Sarawat忍住笑意:「嗯,到啦雪兔哥哥~」
Tine下車後彎腰在車窗跟Sarawat告別,他鼓起勇氣:「拜拜啦~桃矢。」說完便立刻轉身快跑回家。
Sarawat被Tine突如其來的餵了一口糖,甜得在車內不停傻笑。
Tine:「媽,我返嚟啦。」
Tine媽:「咁早?我以為你地食埋飯先返。」
Tine:「Wat都攰啦,等佢返屋企好好休息。我入房沖涼洗咗衫先。」
Tine因為Sarawat的說話,情緒還是很亢奮,他急不及待想要沾上對方的氣息。他拿起香水噴了數下,深深呼吸,幻想着自己被Sarawat抱住。「唔夠唔夠,完全唔夠!」Tine已經不滿足於香水的味道,他想起Sarawat的衣服還在浴室,他衝進去將自己的衣服脫光,穿上對方的衣服。Tine享受着被Sarawat氣息包圍的感覺,幻想着自己被對方狠狠佔有,內心的強烈慾望終於得以抒發…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