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亂使性子》By雪晨
CP:西千
緊抓著枕頭,千冬歲整個臉色難看得要命:「我問你,昨天我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蛤?不就喝酒喝醉了,然後滾床單嗎?
CP:西千
緊抓著枕頭,千冬歲整個臉色難看得要命:「我問你,昨天我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蛤?不就喝酒喝醉了,然後滾床單嗎?
倏地睜開眼,千冬歲壓著自己有些脹痛的腦袋,稍稍撐起身子。他搖搖頭,昨夜的荒唐如碎片扎進他腦海,意識到自己喝了多少酒後他猛地一個哆嗦,隨後一隻手從自己的面前劃過,落在他的小腹位子上,低下頭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整個沒穿衣物。
愣了愣,他偏過頭發現躺在自己旁邊的正是討人厭的殺手同學,兩人蓋同一條棉被、睡同一張床,就連暴露在棉被外的身子都沒有一件衣服。
那一瞬間饒是行動圖書館的千冬歲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將橫在自己腹部上的手輕輕拉開,躡手躡腳地下床,走進浴室後見自己還穿著內褲才鬆一口氣,檢查了下自己全身上下,確認沒有任何痠痛不適,屁股也沒覺得腫脹這才鬆一口氣。
才怪,他猛然想起自己或許不是被壓的那個,於是衝出浴室直接把那條礙事的棉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全裸的身軀,光溜溜的。
那瞬間千冬歲臉黑了,他拿起一旁的枕頭,直接把那睡到打呼的人給砸醒。
只是枕頭落下前,床上的人就伸手擋住攻擊,他撐起身子打了個大呵欠,「四眼田雞,你幹嘛?」
緊抓著枕頭,千冬歲整個臉色難看得要命:「我問你,昨天我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蛤?不就喝酒喝醉了,然後滾床單嗎?」又打了個大呵欠,西瑞整個人大字形躺在床上,「你至於這麼生氣嗎?虧本大爺昨晚還陪你到那麼晚。」
「你、你、你……」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西瑞,千冬歲失去了平時的冷靜,最終只能炸紅著臉再次躲回浴室,留下外面一臉困惑的西瑞。
「發神經啊,四眼田雞那傢伙。」說著他閉上眼睡了個回籠覺。
而此時千冬歲則是蹲在浴室門前,尾椎靠著門板,整個人把臉埋入掌心中。
他的腦袋亂烘烘的,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捅的簍子。
早知道昨天不良少年拉著他到酒館時,他就應該給對方一箭然後跑掉。
可惡,要是讓人知道雪野家少主與殺手家族的人有一夜情……重點是,如果夏碎知道自己幹了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對他印象不好?
看不起他這個手足,令夏碎失望。
千冬歲嘆了口氣,想想也要怪自己,不該跟夏碎起了衝突就一時失去理智。
悶在浴室裡半個小時,千冬歲終於將自己洗漱好走出來。
「進去太久了吧,四眼田雞。」西瑞早已將自己的花襯衫和沙灘褲穿好,只差梳洗。
千冬歲沒有回應,他默默拾起落在地上的校服穿了起來,等到西瑞出浴室時,他正在替自己打領帶。
「欸!你怎麼了?從早上起來就怪怪的。」走出浴室的西瑞臉上還殘留些水珠,他斜睨一眼一早起來情緒就莫名起伏特別大的人,走至餐桌拿起稍早前服務員推過來的早餐,啃著卡拉雞腿堡瞅著站在鏡子前默不吭聲打理自己的人問。
明明制服沒有燙過,但千冬歲卻穿得很是平整,打好領帶後指尖輕輕順過布料,上頭的皺褶便消失無影無蹤。
戴上平面眼鏡後,千冬歲嘆了口氣,「欸!不良少年。」抿了抿唇,他回身走至沙發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份早餐,「昨晚的事情……」抬眸對上那略顯慵懶的獸眼,對方看似漫不經心,可他知道西瑞此時正認真聽自己接下來的話,於是千冬歲深呼吸一口氣,「我會負責,這是我欠你的。」
「……蛤?」將最後一口炸雞吞進肚子裡的西瑞,聽見這句話後來不及反應就將嘴裡食物吞下,最終只吐出這單一字。
「……身體有任何不舒服嗎?」千冬歲斟酌幾秒後才開口:「屁股、或腰。」
瞇起眼睛讓腦袋loading,三十秒後西瑞才了解千冬歲所指的含意,「欸四眼田雞,你該不會以為你上了本大爺吧?」
在意的事情被赤裸裸地扯開,千冬歲推了推鼻樑的眼鏡,低下頭默默吃著自己的三明治。
但西瑞可不慣著他,他拉住千冬歲的手腕,硬是阻止對方進食的動作,「幹嘛不回答本大爺?」
「我該負責的還是會負責。」嘆了口氣,千冬歲再次將目光放回眼前的死對頭,也是少數幾次他對對方口氣偏向溫和。
「靠,誰要你負責!」西瑞湊上前,眼睛死死抓著對方,「欸四眼田雞,你該不會以為你有能力壓我吧?」
不覺得。千冬歲心知肚明,兩人真的打起來不分軒輊,但如果加上酒精催化那就不能保證。畢竟他自己也不清楚兩個人真的喝醉的戰鬥能力和狀況。
放開千冬歲的手腕,西瑞抓住眼前人的衣領,一個用力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四眼田雞。」一腳踩在沙發上,他湊近千冬歲與對方直視:「老子是絕──對不可能被你壓的,你少做白日夢了。」
「那昨天我倆到底怎麼回事?」千冬歲被搞模糊了。
他對昨天的記憶真的斷片後都沒有印象。昨天下午他因為夏碎感冒沒有讓自己知道而生氣,端藥時還無意間聽到自家哥哥跟冰炎學長電話時說:「不過千冬歲的緊張有時候真的會讓我有點壓力。」這讓他真的很難過。
後來他因為心情不好晃到清園時,居然剛好撞到正在跟美人魚雕像打架的西瑞,然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見到自己後不但沒有挑釁他,反而是問他要不要出去闖盪天下。
然後可能也是因為心情不好叛逆吧,他也就真的答應了。
接著就到一間酒館,也不管自己未成年,一杯一杯黃湯下肚,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檢查過,我沒有任何被壓的痕跡,那不就只剩下你被壓的可能?你自己說了我們都滾床單了。」
「本大爺告訴你,要壓也是老子壓你!」
「蛤?你怎麼會覺得你可以壓我?你想瘋了吧。」千冬歲整個人站起來,他雙手環胸鄙視眼前的殺手,「就算打不贏你也不代表輸,根據統計我們打架不管一方占上風機率皆是33.572%,而平手的機率則是51.698%,被阻止的機率則是13.278%,兩敗俱傷的機率則是1.452%,所以你怎麼會以為你一定壓得了我?」說完千冬歲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你倒不如承認昨晚我倆滾床單,你到底怎麼被我壓的,如果不舒服我還可以給你道歉,舒服的話我倆至少在這方面誰也不欠誰。」
「靠北啊!到底是誰昨天巴著本大爺認本大爺當哥的?開房後一進來就把自己全身衣服脫掉拉著本大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拎北想洗澡還不放人,洗到一半還在外面敲門哭阿兄,吵得人都不能好好洗澡!半暝睡覺一直給我攬緊緊,眠床那麼大,偏偏要跟我擠。」
「不良少年是腦袋有問題吧,誰沒事認你──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床上滾來滾去?」
西瑞哼地一聲鼻孔出氣,「四眼田雞你昨天自願當小弟你該不會不認帳吧?明明昨天是你一直巴著本大爺喊哥哥。」
「我不是跟你說這個,你說昨天我進來房間後做什麼?」
「滾床單啊!」
千冬歲雙手抓住西瑞的雙臂,眼神認真:「怎麼樣的滾床單?」
西瑞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千冬歲,他皺起眉毛不理解對方的情緒反應:「就床上滾來滾去呀,不然還有哪種?」
得到答案,千冬歲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滾床單?滾來滾去的那種?沒有別的?」
「不然咧!四眼田雞你有病喔?要不要我請我家老三來幫你看看。」
然而西瑞的後話千冬歲自動忽略,他放開西瑞反覆梳理剛剛得到的資訊。所以敢請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誤會囉?
意識到沒有出什麼大亂子,千冬歲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事情。
「欸!四眼田雞,你都認本大爺為哥了,是不是稱呼該改一下?」
漂走的意識被拉回來,知曉自己根本沒跟眼前人發生任何事情後,千冬歲的態度也回到跟平時無異,「誰認你哥?你幻想症發作喔!」
「靠!你又來!以前你明明喊過我名字不認,這次喊我哥又不認!」西瑞跳腳,他憤憤地瞅著那慢條斯理坐回沙發上吃早餐的人,「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你有證據再說吧。」千冬歲斜睨一眼,絲毫不把西瑞的強調放在眼裡,「沒證據怎麼能肯定,不是你在凹我?」
「你、你、你……」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千冬歲,西瑞用力拍了下桌子,他對千冬歲比了跟中指,「本大爺一定會提出證明,你認老子為哥的事情!」
就這樣兩人不歡而散,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過了兩星期,千冬歲早已把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他一心都在自己和夏碎身上,但一想到之前夏碎對冰炎抱怨的話,他又不敢像以前一樣,直接全身心撲在夏碎上。
或許是發現自家同學的狀況,米可蕥跟褚冥漾邀請了大家到白園野餐,夏碎望著千冬歲離自己始終有五步距離,眼神不斷瞟向自己,嘆了口氣。
他對千冬歲招招手,讓對方靠近自己一點。千冬歲見狀有些躊躇。
「怎麼了?突然對我保持距離?」夏碎有些困惑,千冬歲躲了自己兩週,就算自己想靠近他,千冬歲都會拿出情報般的藏匿能力躲藏。
乖乖挪動自己的屁股,千冬歲來到夏碎旁邊,但他頭低低的。
「千冬歲。」夏碎有些擔憂,自家兄控突然不兄控,他這個弟控會擔心的。
「你該不會聽到那天我跟夏碎的電話吧?」倒是一旁的冰炎幫忙打破兩人之間此時的靜默。
夏碎愕然,接著看到千冬歲頭低得更低、緩緩點頭,隨即了然。
「你聽到多少?」夏碎趕緊問,同步他伸手抓住千冬歲的手,怕對方又跑掉。
「哥你說我帶給你壓力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果不其然夏碎明白千冬歲誤會了,他跟冰炎的目光在空中相交,隨後又放回自家手足身上,「千冬歲,我不是說你是我的壓力,而是我這副身子似乎帶給你很多責任,你的擔憂對我來說會讓我覺得有壓力。好像,我永遠都是你的弱點。」語落夏碎抬手摸摸眼前人的頭,「還記得龍族試煉時,哥哥說的嗎?『剩下的路,哥哥幫你。』哥哥不要你總把『我』攬在你自己身上。」
「所以哥你不嫌棄我?不覺得我是你的包袱?」千冬歲終於抬頭與夏碎對視,他很認真地詢問:「以後我仍然可以待在哥你身邊?」
「當然可以。但別把你哥我當成要時時照護的病人,好嗎?」
終於兄弟倆這莫名的無聲架煙硝終於散去,直到某個五色雞闖入後半段的野餐。
西瑞找到他們,兩手插腰對著正在旁邊幫夏碎倒茶一口一個哥的千冬歲嚷嚷:「欸!四眼田雞!本大爺找到證據,你認本大爺為哥哥的事情看你怎麼賴!」
千冬歲完全不想理會西瑞,他冷道:「不良少年閃邊去。」然而除了冰炎沒人注意到剛剛西瑞說出這話時,夏碎嘴角上揚的弧度變了,淡淡的微笑突然變得很有存在感,冰炎見狀小小往旁一步,默默喝著自家學弟給自己的熱茶。
西瑞從兜裡拿出一顆影像球,「這是那天酒館老闆的錄像!哈!」
錄像球自西瑞手中脫離,在眾人眼前放出影像。
那是一群人在酒館裡喝酒,千冬歲不知道幾杯黃湯下肚,正趴在桌上哭。
西瑞因為有些擔心,所以拍拍千冬歲的肩膀,怎知醉的人坐起身子看向平時的死對頭,兩眼淚汪汪直接鋪在西瑞身上,聲音也變得軟呼呼的:「哥……嗝……哥哥……」
「欸四眼田雞,你醒醒!」
「不要!你是我葛格!我要哥哥!」千冬歲攬著西瑞的脖子,說什麼都不肯放開,眼淚直接糊在西瑞身上,他像個小孩撒嬌,不斷對西瑞喊哥哥,「葛格不要討厭千冬歲嗚嗚嗚……」
忽然,冰炎聽到似乎有陶瓷碎裂的聲音,偏過頭就看到夏碎的微笑充滿黑氣,杯子也被捏出裂痕。
深呼吸一口氣,他趁大家都還在專注影像球時,偷偷拍了拍褚冥漾肩膀,示意趕緊離開,還附帶一隻夜妖精。
褚冥漾本來還不明所以,直到他聽見西瑞再次嚷嚷要千冬歲認自己為大哥時,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發現黑氣自夏碎身上散發出來後,趕緊乖乖跟著冰炎離開。
據說那天西瑞進了醫療班,三天才出來。
然後問起千冬歲後來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千冬歲緘口不提自家哥哥生氣起來到底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