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
褚冥漾一臉疑惑地看著興致勃勃的西瑞,不太能理解他方才提及的話題。
總的來說,末闕找到了一處迷宮,而迷宮裡似乎有屬於妖師的遺物並將這件事告知西瑞,然後西瑞就找上褚冥漾。
既然迷宮裡疑似有妖師的遺物,他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西瑞這會兒開始磨掌擦拳。「怎樣?要去嗎?大爺可以負責帶路!」
……
……其實迷宮裡有妖師遺物是假,抓他一起探索迷宮才是真吧?
話雖如此,最後褚冥漾跟西瑞一起來到了那所謂的迷宮入口前,而第一眼看見那迷宮的他瞬間沉默。
這真的是迷宮?純金打造的迷宮?
就在他還在思考這個迷宮是真是假之時,西瑞已經先往前走,眼看那隻腳快要跨過那幾乎可以閃瞎眼睛的黃金拱門,他立刻跟上,二人一起踏入迷宮之內。沒想到,迷宮裡很正常,真的就是個普通的迷宮,唯獨迷宮入口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褚冥漾忍不住問道:「迷宮的入口是怎麼回事?」
西瑞回頭看了眼那黃金拱門,一臉自豪。「哦!你是在問外面那個門嗎?那是大爺吩咐小弟做的。是不是很威風?回頭大爺讓小弟也給你家做個更豪華的門。」
「……大可不必。」
誰會用黃金把自家的門做成這種樣子!炫富也不是這樣炫的好嗎!再說了,正常人不會有用黃金打造家裡的門的想法。
哦不對。
有一個人可以。
他眼前的獸王族並不是沒幹過這種事,畢竟高中時就曾經見識過了。
那幾乎閃瞎人眼睛的飯店……不對,是看到就想離開,絕對不會想住的飯店。
聞言,西瑞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嘖,真可惜……」
褚冥漾選擇無視,開始打量四周,可惜一眼望去都是牆壁,而且不知不覺的,他們在裡面迷了路,無論走到哪裡,四周圍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樣的。
意識到他們一直在原地來回,褚冥漾立刻停下腳步。
「等等,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轉。」
「有嗎?大爺沒感覺。隨便走也能走出去,跟著大爺,大爺帶你飛。」
儘管西瑞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褚冥漾卻不認為隨便走就能解決問題。況且,從踏入迷宮的那一刻,他莫名的聯繫不上米納斯和魔龍,這情況很顯然不對勁,彷彿這迷宮存在著某種可以隔絕世界的力量。
為了安全著想,他張開黑色的結界,試圖感知整座迷宮,豈知遭到反彈,讓他不得不把力量收回。
不過,他在途中確實感覺到某種熟悉的力量。儘管輕微,可那股力量十分熟悉。
褚冥漾神色凝重,看向西瑞,告訴他方才自己的調查結果。「迷宮擁有隔絕或是壓制力量的術法保護,前方可能會有無法預計的危險。」
一聽他這麼一說,西瑞直接量亮的獸爪。「怕什麼?本大爺見一個殺一個!」
深深感到無語的褚冥漾最終還是跟西瑞繼續往前走。
突然……
「砰!」
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緊接著,他們再拐了下一個路口的彎,正面碰上一隻精靈。
更正,是一隻幼年版精靈。
銀色的長髮,精緻漂亮的臉蛋……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般。
不對!重點是為什麼會有精靈在迷宮裡?
精靈眨著一雙銀色的眼睛,露出純粹的笑容發出邀請。「看來是主神引領我們在此相遇,不知二位朋友是否願意與我們組隊,一起離開這座迷人的迷宮呢?」
褚冥漾和西瑞不禁面面相覷。
正當褚冥漾準備回話,一把稚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道他們倆看著覺得熟悉異常的身影。
「你就不能不亂跑嗎?能力都被限制,如果遇上危險,我們連自救都成問題。」與精靈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黑髮幼童一臉不耐煩,看向他們的時候眼神裡帶著一絲警惕與疑惑。
「居然也有人踏入這座迷宮?」跟在黑髮幼童身後,嘴邊掛著似笑非笑弧度的藍髮幼童的反應與他的兩位同伴不同,似乎有些好奇為什麼會有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的種族踏入迷宮。
眼前的幼童三人組,就算是西瑞都露出震驚的表情,因為褚冥漾和他曾經見過幼年版的他們。唯獨此次不同,他們能夠與彼此溝通。
難道這是迷宮讓他們產生的幻覺?
褚冥漾第一時間懷疑是迷宮搞的鬼,於是想炸一次迷宮看看能不能解除幻覺。
豈知,黑髮幼童像是看穿他的目的,直接開口道:「沒用的。就在剛剛,我們炸了這迷宮。」
褚冥漾:「?」
西瑞:「?」
見他們二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銀髮精靈微笑著為他們解惑。「迷人的迷宮似乎正在與我們嬉戲,讓我們不斷地在原地徘徊,於是凡斯便使用術法炸了迷宮後卻讓我們在轉彎處相遇。」
由於認識的精靈說話的方式都特別直接,褚冥漾和西瑞差點沒聽懂,不過褚冥漾還是勉強明白了對方所言的意思。
總的來說,他們也在原地打轉。
大家都在迷宮裡迷失了方向。
黑髮幼童先是看了眼精靈,然後再看向他們,眼底的警惕不減。但他看著褚冥漾的時候,眼神裡倒是透出一絲的困惑。
最後,他直接開口詢問:「你們是誰?」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至少對於褚冥漾和西瑞而言,這個問題回答不了,因為他們不能破壞歷史。又或者,應該說他們的姓名不應該留在眼前三人組的記憶裡,甚至連樣貌都不允許。
彷彿看出他們的顧忌,精靈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此處並非現實,不存在時間的枷鎖。」
這番話很容易理解。
翻過來就是:迷宮裡所發生的一切屬於虛幻,不存在於現實,不會有時間告密者。
可是……可以嗎?真的可以報上姓名?
還沒等褚冥漾思考完畢,他身旁的獸王族已經開始自我介紹:「大爺是獸王族的西瑞~」
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他也只好默默地報上大名:「妖師……褚冥漾。」
「感謝主神使我們相遇,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冰牙精靈族三王子,亞那瑟恩·伊沐洛。」精靈也做了自我介紹,並拿出兩朵白色小花遞給他們。「這是沐浴在溫暖陽光之下堅強生長的花兒,作為見面禮,希望你們會喜歡。」
黑髮幼童沒好氣地給精靈友人一記白眼,語氣冷淡:「……妖師首領,凡斯 」
「安地爾·阿希斯。」
聽著他們的自我介紹,褚冥漾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他其實認識他們。當然,就連西瑞都認識,不過他們又不能表現出認識他們的樣子。但學長祖先送的花,他們還是乖乖收下。
「大爺能不能問個問題?」西瑞摸著下巴盯了他們三個許久之後,意外的發出詢問。
亞那輕輕眨眼,微微一笑:「這位獸王族的朋友你請發問,希望我能為你解惑。」
「你們是怎樣變成小孩子的?」
此言一出,凡斯和安地爾齊齊看向某隻笑得猶如花一般的精靈。
褚冥漾一眼了然,伸手輕輕拍了拍西瑞的肩。「別問了,問了你也變不了。」
「西瑞也想嘗試回到童年嗎?」亞那的眼睛似乎正在閃閃發光。
見狀,褚冥漾趕緊攔住躍躍欲試的西瑞,而凡斯則攔住試圖取出什麼的亞那。
「拜託別亂來。」
「不要禍害別人。」
凡斯直接用小小的雙手捏精靈柔軟的雙頰,沒好氣地發出警告。
這種時刻要是少了一分戰力,到時候他們想離開這個困住他們的,依然隱藏未知危險的迷宮可就難了。
原本只想在一邊看好戲的安地爾可能也覺得這時候要是少了個戰力會很難繼續探索迷宮,於是幫忙轉移亞那的注意力。「我們來決定到底該往左還是往右吧?難不成……我們要一起一直被困在迷宮裡?」
雖然褚冥漾對安地爾抱著滿滿的警惕心,但這會兒他說的話不無道理。
他們確實不能一直被困在迷宮,必須想辦法出去。
然而,他們的相遇卻是謎。
褚冥漾保持理智地說:「我們方才是從右邊過來的,所以現在應該往左邊走起?」
聽他這麼一說,凡斯先是觀察他的表情,旋即點點頭,「嗯,就往左。」
於是,他們五個便往左邊前進,遇到分岔路口時,先是經過投票決定再選走哪個。
原本他們是有做記號,可奇怪的是,他們一路上都沒發現做記號的地方,不過卻很明顯有原地打轉的情況。
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的凡斯率先停下腳步,讓其他人也跟著他停下,其中有兩個人的表情略顯困惑。
褚冥漾直接說出自己的感覺,眉頭都跟著擰起。「感覺不太對勁。」
就連一直嬉皮笑臉的安地爾也收斂了許多,露出沉思的表情。
「力量遭到限制、記號消失、永無止境的原地打轉,很顯然這不像是迷宮。」凡斯列出他們目前的經歷,神色凝重地說出他的看法。
「如果這不是迷宮……難不成我們都在做夢?」西瑞抓了抓後腦勺,有些天馬行空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經他這麼一說,凡斯在短暫沉默之後,忽然看向安地爾,冷不防地施了個術法。
「砰!」
火花一閃而過,被炸的某人依然面帶微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但眼神透著一絲的危險。
「凡斯,你這樣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往我身上一炸,是不是不怎麼厚道?」
不以為然地覷了他一眼,凡斯望向自己的手,直接反駁。「你不也什麼事都沒有。」
是的,凡斯剛剛炸了安地爾,但炸了之後卻安然無恙,安地爾甚至從頭到腳依然乾乾淨淨。
亞那的反應略顯與眾不同,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的,好似很羨慕地詢問:「哇!難道阿希斯你擁有金剛不壞之身?」
安地爾:「……」
安地爾:「?」
請問他哪裡看起來像是金剛不壞之身?如果真是不壞之身,那他當時也不會受重傷被救。
「咳,那個……我不覺得安地爾有所謂的金剛不壞之身。我想,凡斯你剛剛使用術法攻擊安地爾的時候,心裡面是不是在想些什麼?」褚冥漾好歹智商在線,隱約猜出凡斯方才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這會兒安地爾似乎也明白了,不過他微笑著,臉上表情不顯地問:「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拿我當實驗?」
聞言,凡斯露出冷笑。「反正你也死不了。」
在旁的亞那聽了卻是搖頭,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至於褚冥漾,他此刻很想大聲說出「幹得好」這三個字。
「那大爺可不可以試試看破牆?這牆看起來很脆弱,一爪下去就能完事。」再次變出獸爪的西瑞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眼前的牆給打爛。
之前凡斯炸迷宮都沒炸出任何痕跡,物理破牆或許有效,於是他們沒有反對,西瑞當真揮動他的那雙獸爪,開始破牆。
爪與牆相碰的瞬間,除了「碰」的一聲,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生。
重點是那牆紋風不動,更別說裂痕。
褚冥漾盯著方才西瑞重擊的牆,不禁感到可惜。「看來沒用呢……」
見牆壁完好如初,西瑞有些不服氣,又捶了好幾下。「大爺就不信捶不爛你這個死牆!」
然後,西瑞開始了不斷捶打牆壁的動作。
「碰碰碰」、「碰碰碰」……
聲音不停地響,但到了後面幾乎沒了聲,西瑞終究把獸爪收回。
「如此頑強的牆真是稀奇,即便堅硬的獸爪亦無法破開,術法更是無效。」亞那伸手摸了摸西瑞方才捶打的地方,感慨萬分。
不是,都這種時候了,還感慨什麼呢!
先想想要怎麼離開吧?
他們都不曉得困在這裡困了有多久,也不知道這對他們是否會造成什麼影響。
「如果這真是夢……那,是不是可以考慮依靠我和凡斯的妖師力量找到出口?」褚冥漾倒是想到了一個方法,但這需要凡斯的協助。
「方法有效的話,我無所謂。」凡斯對褚冥漾的態度還算好,願意配合,除了剛剛見到第一面的時候仍然警惕,不過現在他已經放軟了態度。
既然凡斯都點頭了,褚冥漾便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先天能力的繼承者,擁有心語能力。我想……我們可以藉助心語,離開這座迷宮。」
「這個方法……可行。」
當下他們別無他法,只好使用褚冥漾提出的建議。
兩個同為擁有先天能力的妖師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在他們的引導下,以及心語能力的輔助,他們一行人來到了迷宮的某一處,而這裡有一張精美的桌子,桌上則擺著一個沒有上鎖的盒子。
褚冥漾看著那個盒子,腦海裡第一浮現出的就是以前玩遊戲會遇到的情況。「通關獎勵?」
凡斯不解地看向他。「那是什麼?」
「呃……就是我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在迷宮裡找到新的道路,然後找到了迷宮給我們的獎勵?」
「看來這座迷宮還是十分友善,特地為我們準備一份禮物作為鼓勵。」亞那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並直接上前,但他並沒有打開盒子,而是在仔細端詳。
誰知道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呢?
不過,褚冥漾卻覺得盒子裡的東西似乎與他之前感知迷宮的時候,所捕捉到的熟悉氣息有著某種關聯。
安地爾瞇起雙眼,打量了盒子一番,似笑非笑地說:「打開看看吧。」
凡斯瞥了他一眼,示意道:「你來?」
安地爾笑了笑,不再說話,眼神倒是給了答案。
他才不會去打開來歷不明,就這樣擺在這麼顯眼地方的盒子。
結果,打開盒子的人不是三人組,更不是褚冥漾,而是想到什麼就直接開幹的西瑞。
「哩郎係嘞摸龜三小?直接打開不就完事?」
下一秒,盒子被打開,褚冥漾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就在盒子被打開的瞬間,迷宮在他們眼裡扭曲,而褚冥漾第一時間就是把西瑞手裡的盒子給拍飛,但卻改變不了打開盒子的這一事實。他看向三人組,卻發現他們的身影逐漸透明。
短暫的失去意識,當再次醒來,他和西瑞不知什麼時候齊齊躺在地上,而且他們其實還沒真正走進迷宮,還在迷宮入口,身後則是那個閃耀到不行的黃金拱門。
褚冥漾第一時間懷疑的是自己究竟是做了一場夢,還是陷入幻覺,但當他發現他的外套確實多了一朵小白花,不由怔了許久。
「是夢……還是幻覺……?」
「大爺的盒子呢?」西瑞這會兒醒了,結果醒來第一時間就是找盒子。
褚冥漾無視盒子的問題,先詢問小白花的事情。「三王子給你的花還在嗎?」
西瑞摸了摸他那沙灘褲,愣是沒找到小白花,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一下手。「喔!好像是掉進盒子裡了!」
聞言,褚冥漾不禁深深看了這座迷宮一眼,做出決定。
「走吧,去找盒子。」
「奇怪?學長他爸還有你祖先嘞?」
這個問題,褚冥漾回答不了,因為他們似乎經歷了一場匪夷所思,仿若幻覺,仿若夢境的冒險。
或許,那個盒子,會給他們一個答案。
為了避免迷路,褚冥漾做了記號,而這一次就算是走錯路回到原地也能看見記號。最後,他們來到了終點,而終點處就是那張桌子以及桌上的盒子。
在西瑞又想衝上去打開盒子之時,褚冥漾攔住了他。
「先別過去。你忘了剛剛你打開盒子發生了什麼事嗎?」
豈知西瑞一臉不解地看著他說:「盒子裡又沒東西,哩係怕三小?」
聞言,他很是驚訝,結果西瑞已經上前打開盒子,而裡面裝的是一朵小白花、一枚指環、一封信。
那熟悉的感覺源自於盒子裡的物品。
小白花上面有著熟悉的氣息,只是還混了某個鬼王高手的氣息,所以讓人有點感到不爽。
「這是三王子送你的花……看來,我們應該不是在做夢,也不是陷入幻覺。」褚冥漾盯著小白花看了許久,確定他們的經歷是真實的。
然後他拿起那封略顯泛黃的信,大致看了一遍後,先是驚訝再看向那枚指環,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放在掌心上,咬破指腹,將血珠滴在指環上。
指環泛起黑金色的光,一股力量湧入體內,褚冥漾消化那股力量指環,指環碎裂,直接化成塵埃消失於空氣之中。
西瑞在旁看完整個過程,直接冒出一句:「你祖先送你的東西這麼脆弱哦?」
不是很想理他的褚冥漾把那封信放回盒子裡,但卻拿出小白花。「好好收著,就當是紀念品。」
看起來並不是很想收下這種禮物作為紀念品的西瑞咕噥了幾聲,但還是把小白花收起來,然後看著褚冥漾把那盒子關上,放回那張桌子,準備離開。
「啊盒子嘞?不拿走?」
「拿不走,只能放在這裡。」
「信嘞?大爺嗅到信上有你祖先的味道。」
「就跟盒子一起放在這裡。」
既然他如此堅持,西瑞也沒再多問,就是回頭看了下那個盒子,接著二人一起走出迷宮。
末闕說的迷宮裡有妖師的遺物,這句話倒是沒說錯。盒子裡的東西確實是遺物,只是這份遺物非同尋常,所以無法拿出來,只能留在迷宮。
直到迷宮經過一番開發,增加了一些危險關卡歡迎其他人勇於挑戰。不過他們都沒有遇上褚冥漾和西瑞所經歷的情況,更沒有找到裝著那封來自千年前的信的盒子。
後來,西瑞忍不住問起那封信的內容。
褚冥漾沒有回答,但他在看完那封信,離開迷宮之後的那一天,做了個很久很久以前的夢,夢回了那無法回到的,普通且平凡的過往,也夢見為了他而消逝的那個人。
夢醒之後,他決定向前走,偶爾回回頭,看看那曾經的過往。
未來是黑暗還是光明,他只需遵循他的內心,足矣。
──────────
時間:???
地點:未知迷宮
似乎短暫失去了意識,他們仨醒過來時卻沒有印象他們在探索這座未知迷宮之時如何找到了這個地方。
精美的桌子、掉落在地上的盒子、一朵小白花。
「咦?我們這是怎麼了嗎?」亞那一臉困惑,似乎不太理解眼下的情況。
凡斯和安地爾也試圖回憶他們探索迷宮的過程,然而他們卻莫名丟失了一段記憶。
「集體陷入幻覺?」凡斯皺著眉提出了這個看法。
「也有可能是集體做了一場夢。」安地爾聳肩,提出另一個看法。
「不管怎麼樣,我們在主神的祝福下尋到寶藏……嗯?奇怪……這似乎是我們在進入迷宮之前,在迷宮附近摘的花。」亞那微笑著撿起盒子以及小白花,結果發現這花是他自己摘的。
一聽他提及小白花,凡斯沒好氣地說:「下次不要亂摘花,也不要用來路不明的花做成料理!」
亞那卻是笑容燦爛,一副很無辜的模樣回道:「沐浴在溫暖陽光底下的雪白花朵甜蜜,放入今早的料理能為其增加一番風味。」
對,他們現在變成幼童全是因為亞那在他們找到這座迷宮時,發現附近盛開不知其名的白花。於是,在他們探索迷宮之前,他為友人們料理時添加此花導致仨人先後變成幼童,就連力量都受到影響。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以這副姿態踏入了迷宮。
「真是奇怪,這花怎麼會有一股獸王族的氣息?」安地爾從亞那手裡拿了那小白花,看了一會兒就聞到不應該有的氣息。
「嗯……還有一朵小白花不翼而飛呢。或許是時間的朋友與我們玩了個小遊戲,讓我們與同樣在此探索迷宮的旅人相遇,我以白花作為禮物贈予對方。」亞那思索片刻,得出這個結論。
「那只能解釋這花蘊含『時間』的力量,讓我們不但返老還童,甚至帶著我們穿越了時空。」凡斯也跟著加以分析。
如今唯一的解釋就是小白花是某種媒介,讓他們穿越了時空,只是他們丟失了那段記憶,也有可能那是不能記住的記憶。
「既然如此,我們把這花放入盒子內,讓它靜待此處,等候曾與我們相遇之人。」亞那微笑著將盒子拿起,遞到安地爾面前。
安地爾配合地把小白花還給亞那,讓亞那自己放入後,他對凡斯說:「雖然不知道是你的後人還是先輩,上面也有妖師的氣息。」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凡斯語氣冷淡,但他從身上找出了一枚指環,在裡面注入屬於妖師的祝福,旋即跟著小白花放入盒子,接著還寫了一封信。
「凡斯是要給你的後人留下一些話語作為鼓勵?」看見了信上的幾個字,亞那不禁感到好奇。
對此,凡斯不作解釋,他將信紙折疊放入盒子,隨後闔上放回那張桌子。
「走吧,我們還得尋找恢復年齡的方法。」凡斯轉身,招呼他們一起離開。
「首先我們必須要知道亞那你除了加了白花,還添加了哪種植物作為料理?」安地爾提出了這個疑問。
「嗯……都是主神所賜的植物。」亞那露出美好的笑容,可是給出的答案卻讓人直接無語。
直到他們完全離開迷宮,而遠在未來的妖師和獸王族找到此處,並打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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